“原來是陳保德在這!
我就說,區區一個高傑遺孀,竟然也能如此厲害!”
陳奇瑜是山西保德州人,因此,和他同級別之人,稱呼他的時候,就會以姓氏後麵冠以地名的方式來稱謂。
洪承疇滿臉的唏噓。
他大意了啊!
沒有閃……
不過——
敗在陳奇瑜手,不丟人!
“洪亨九……”
陳奇瑜微微搖頭: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做賊?”
洪承疇臉色一變,轉而哈哈大笑:
“做賊?
陳保德,你忘了你當年是為啥失敗的嗎?
嘖嘖嘖!
你陳保德也有匡扶天下之能!
然而,這又如何?
人家不準你有,你就不能有!
人家不要你匡扶社稷,你就隻能發配充軍!
陳保德,你我也是故交。
當年我在三邊,你為五省總督。
你我也曾攜手對敵!
你我當年是怎敗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洪承疇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若是真刀實槍,誰特幹得過大明?
熊蠻子那貨,可是將西洋佬,打成了偷豬賊!
但是,這又如何?
熊蠻子再凶悍,也擋不住背後的刀子!
熊蠻子死了……
就因為他不聽豪門的話!
而他和陳奇瑜,也是如此,農民軍被滅,不符合豪門的利益!
所以——他們倆,一人發配充軍,一人被送給了東虜!
“哼!
巧言令色!”
陳奇瑜看著笑的淚流滿麵的洪承疇,冷哼一聲。
他轉過身子,將腦袋露給洪承疇看。
他指著自己頭上稀疏的發髻:
“我隻知道一點,我縱然充軍又如何?
我的祖宗衣冠,致死不敢或忘!
而你!”
陳奇瑜冷著臉,上前,一腳踢掉洪承疇腦袋上的冬暖帽。
米粒長的滿頭發茬下,兩根醜陋的小辮子,隨風飄揚。
醜爆了!
“金錢鼠尾……
這就是你的打扮!
亨九,你若死,有何麵目見列祖列宗?
你洪家也是閩地大族,你死,有何麵目入了祖墳?”
“你!”
洪承疇臉色大變。
陳奇瑜的話,就像是一根根鋼針,刺進了他的心間。
他被俘後,也曾立誌不降……
然而——
自從大玉兒與他春風一夜,他投降了……
隨後,就被抬了旗。
他隨著清軍入關後,給家中修書一封,想要讓家中老母赴京享受榮華富貴。
誰知道——
獨自將他拉扯大的母親,卻來信痛罵於他……
好不容易將母親接來京師後,老母更是舉起拐杖就朝他身上打去。
還一邊打,一邊痛罵:
“你這個不忠不孝的畜生!
我七十多歲了,你教我到旗下來當老媽子?
我打死你,替天下人除害。”
其後,雖然留在他家中,卻是獨居佛堂,對他見也不見……
就連這次南下,也是獨居小船之上,不準他登船看望!
老母親,也覺得他是恥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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