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翅子頂羅,水漫了!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甜心阿哥 本章:第四章 翅子頂羅,水漫了!

    李易石身子壓在那姑娘身上,隨後把箱蓋合上。那姑娘開始還掙紮,身子左右扭動,李易石低聲斥也不管用。李易石隻好無奈求饒,“姑奶奶,來人了!”那人聽了果真愣了一下,一安靜就聽見院內清晰的腳步一步步靠近,隨後很明顯的感受到一步不同的腳步—是跨過門檻了。

    兩人在箱子徹底老實了,雕塑般支起腦袋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腳步進門後就停了,那個壯漢正如始皇掃視六國般觀察著室內的動靜,靠門的窗戶上飛來了幾隻麻雀,啾啾的叫了兩聲。壯漢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退出去了。

    箱子的兩人聽著漸遠的腳步聲都鬆了一口氣。箱子留著條縫,縫隙透進來的光中,兩人眼睛碰到了,無限尷尬。李易石這才發覺身上壓的地方軟的很,姑娘明顯也感覺出來了,扭過頭伸手把李易石往外推,他也就順勢從箱鑽了出來。

    兩人在明朗的室外眼睛又一次碰上了。

    李易石看著那姑娘,身穿靛青綢緞,頭挽回心髻,插著樣式簡潔的銀簪,鵝臉柳眉,臉上微微泛紅大家閨秀的模樣。

    那姑娘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受驚不輕。身高八尺,卻清瘦的過分,五官立體,特別是眼窩深陷進去,高鼻梁,下巴也尖的過分。頭發亂成一遭束成一條甩在身後,臉上手上身上都是剛才粘的泥汙。簡直邋遢的要命。

    但其實這也讓女孩兒稍稍放心,就算是成日藏匿山間的山匪也不至於如此狼狽,這姑娘是把李易石當成了膽大的毛賊,敢來偷強賊的貨。

    可與外麵那群殺人如麻的一群強賊相比,就算此人也不是什善茬,可此時兩人麵對共同的危險,這姑娘靈機一動,打算借李易石逃脫出去。

    李易石不知道該怎開口,隻是把手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就自己走出屋去翻找自己的玉佩了。

    那姑娘看著李易石走進屋,在一堆金玉中來回翻找,站在原地鼓足勇氣,然後慢慢走到李易石身邊,探下身子講出了自己的條件,“知道寶慶府司家嗎,我就是司家的人。這群強賊惹了硬茬子,司家很快就會派重兵掃平這兒,你帶著這些貨也是跑不了,不如你做個好事,隻要你帶我出去,等我回家,官家一定有重賞。”

    李易石沒有抬頭看,也沒想到這人是把他當成了毛賊,這危險的地方發現了陌生人自然還是心慌的,但有一點兩人心照不宣,就是兩人起碼都是和外麵那群強賊對立的。他聽著剛才那姑娘的話,大概明白了這人的來曆。

    他隻是說,“我找到我的玉會帶你一起出去。”之後便緘口了。

    那女人聽了莫名其妙,還是趴下身子耐心勸到,“你要什玉出去都能有,可要是晚了咱可就困在這了。你先帶我出去,我隨後稟告主家,你立下功勞到時候什玉不給你挑?”

    李易石懶得解釋,也不再開口,隻是來回翻撿。但不過一兩箱財貨很快就翻檢完了,卻還是沒找到他的玉佩。

    他明顯地懊惱,在想那個胖子是不是在騙他,後悔沒有再仔細盤問。那姑娘還是耐心勸他,他也懶得聽,隻是想再找一遍。

    外麵好像響起了聲音,李易石揮揮手,讓那姑娘壓低身子,李自己小心的探頭一看,結果看到三個壯漢虎視眈眈地看著窗子,和他對上了眼睛。

    兩個人毫無疑問的被抓住了,帶頭的是個獨眼龍,指揮著把倆人捆起來扔在角落。原本那壯漢就早就發現不對,故意做出樣子離開,實則偷偷招手喚了同伴來。

    那姑娘身姿綽約,相貌俊美,自帶一股貴氣。一個油膩的漢子眯著眼想輕浮那姑娘,被獨眼龍一腳踹在屁股上,“這個豆兒(姑娘)是換老瓜(銀子)的。外麵的還不夠你痛快的,滾!”那人自討沒趣,灰溜溜的就跑了。

    獨眼龍有自己的算盤,他知道在這地界幹活的危險性,他得手有點底牌。今早劫的這趟讓他莫名心慌。原本沒想要搞得這大,可他被推了上去就下不來台,隻能幹了。男人都沒留住,拉回來的女人讓那幫瘋了似的土匪都給占了,他沒來得及留個當碼兒。現在老天爺給他送上來個,這姑娘一身貴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留著她必定有用。至於那個芽兒)小夥子,他也沒動殺心,或許和那姑娘是一起的,到時候逼急了,拿他割點零件,先嚇唬嚇唬人。

    於是就把倆人捆在了另一個小院,派了一個人在門口看守著。

    李易石和那姑娘被扔進屋,看守的人自顧自的蹲在門口嚼煙葉去了。李易石趴著身子,以頭部為支撐,腰腹發力,像毛毛蟲一樣把身子弓了起來,又一發力,終於把身子正了過來。那姑娘深得蚯蚓真傳,匍匐著爬到了牆邊,靠牆坐直了身子。兩個人都歇了半天。

    李易石四顧房間,不看那姑娘。那姑娘也看了一圈房間,主動跟他搭起了話,“我們這是被關起來了嗎?”

    李易石覺得是句廢話,扭過頭觀察起了房間。

    那姑娘見沒受這個小子搭理,也賭起氣來。“毛賊一個,排頭還不小。”李易石聽了一臉懵逼,轉過頭一臉疑惑的看向她。

    那姑娘也不怕,正過頭瞪著李易石,“幹什,你不就是個蟊賊,賊膽還挺大,偷到了強賊頭上,這下可還連累上我了吧!”

    李易石聽了哭笑不得,合著自己在這姑娘眼中就是這路貨色。

    “我不是蟊賊,誰跟你說的我是賊。”

    “你不是賊到這種地方幹什,翻人家貨幹什。還說不是賊?”

    “我那是…唉,給你說不清楚,反正我不是賊。”李易石扭過頭去不再答話。

    “切!”那姑娘也傲嬌起來,也扭了頭過去。

    倆人誰也不搭理誰。

    屋走進來個小孩兒,十一二三的樣子。李易石看見一臉納悶,那姑娘看見身上一顫,隨後咬牙切齒,但畏於身後的獨眼龍,並沒有開口。

    獨眼龍攬過那小孩,對他囑咐到,“我的兒,看好了這倆人啊,誰來也不能碰這倆人,聽明白了沒有。乖,好兒子。”

    獨眼龍拍拍屁股走了出去。那孩子轉過身來,用一雙鹹魚眼盯著二人。李易石跟那孩子對上眼,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姑娘瞪著那孩子,那孩子看到漫不經心的躲開,自己走到門口坐在台階上扒勒起了泥玩。

    李易石看到兩人的模樣,就問那姑娘認識那小孩?姑娘咬牙切齒回道,“認識,化成灰我都認識。”

    李易石這才聽明白,原來這姑娘在的車隊被這群人截了,那小孩是賊人引人上鉤的餌兒。怪不得一群通緝大盜的老窩怎會有孩子!

    李易石再看那小孩,更覺得這小孩格外的怪異,身上透著那種死人般的氣息。

    那孩子在門口抓到螞蟻,小心地扯掉四肢,然後然後擺在螞蟻群的必經之路上,等他的同伴來時,就撒點水,困著螞蟻,隨後碾死。或許頑皮的孩子都玩過這樣的把戲,但在知道來龍去脈的李易石看來卻是如此的人。

    李易石看著那姑娘咬牙切齒的樣子,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說啥。

    “家應該已經知道了,很快就會派人來救我的。要不是因為我藏在箱子害怕,等著估計人也會來救。”

    “誰會來救,是寶慶府的人嗎?這是寶慶府的地界,以往這怎會有強人呢?我也是大意,才會被劫。”李易石和那姑娘講述了自己在南山被劫家傳玉佩被搶走的事。姑娘聽了很吃驚,從一個膽大的蟊賊到一個重情勇敢的孝子,徹底顛覆了對李易石的認知。

    “原來你是來取回你母親給你的玉佩的,可是這不危險嗎。深入賊窩萬一有閃失,你母親肯定也不願看到的。”姑娘一臉真誠,眼睛含光的看著李易石。兩人一同倒黴被捉,生死一線,此時同一戰線讓他們彼此的敵意瞬時煙消雲散,甚至有一種同病相憐的依偎之情。

    李易石愣了一下,轉過臉故作輕鬆的說到,“也是沒辦法啊,旁人勸我不去行,我媽在天有靈給我托個信讓我不也去也行,但我自己不能讓自己窩囊著把我媽的玉佩弄丟了,不然我還算是個人嗎!”

    李易石說完這話覺得好像有點太過火,隨意一笑,轉移話題問起了姑娘姓甚名誰,從哪來。

    姑娘猶豫了一下,就說從徐州趕來的,李易石知道不再問姓名,接過話頭說,那不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不便問的太深,怕惹那姑娘不願意。

    倆人就閑著嘮些有的沒的,怕的是一但安靜先來就會害怕。天悄悄的就黑了,夜深人靜,連那孩子都在門口打起了盹。

    李易石原本想趁機尋找機會逃走,身上繩子綁的緊,他使勁把繩子往房間內一處裂紋上的凸起上來回磨,想把繩子磨斷,可效率實在太低了。

    門口走進來個人,是白天那個油膩的漢子。守在門口的孩子一直把他往外推,“趙叔,別這樣,動了芽兒讓我爸知道了你也吃不消。”

    那個漢子一臉癡相,色欲昏頭,哪聽得進去。頂著那孩子往前走,“乖娃兒,你不說我不說,我痛快完了大哥那又會知道?叔給你個好東西,你去一邊。”

    那漢子從腰間掏出個在黑暗中發出暗綠色光的東西塞到那孩子手。旁人可能看不清,李易石在黑暗中見了照樣渾身發抖—那是他的玉佩!

    李易石並不認識麵前的漢子,但那塊他日日夜夜藏在懷的玉佩他一定不會認錯。而現在他的玉佩又要因為一個滿腦子都是情欲的強盜再落到一個孩子手,他看著那塊玉佩被那孩子拿在手,一股怒火騰騰冒起。

    那孩子接了玉佩趁著月光打量了一番,猶豫了一下,鬆開了牽著那漢子衣袖的手,扭頭走出去了。

    那漢子揉搓著手,轉身把那扇還算完好的木門關上,一臉淫笑奔著那姑娘過來了。

    那漢子餓虎撲食般壓在了那姑娘身上,手上亂撕亂扯。那姑娘掙紮著,雙腿在地上亂蹬。那漢子貼過臉來要親,被姑娘一口咬住耳朵,疼得啊啊直叫。一個砸拳砸在那姑娘腹上,姑娘腹痛才鬆口。那漢子一摸耳朵全是鮮血,氣的提拳要來打。

    李易石從他踏進門的一刻就一直靠在牆邊尋找機會,見此,撲身上去從身後壓倒了那漢子。李易石捆著手和那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其實是李易石單方麵挨打,但死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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