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堂上大人驚堂木一敲,喝了一聲,這才讓花癡錢佩鳶消停了下來。
饒是這樣,她還是兩眼放光地盯著陳之墨看。
怎就能這好看?
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唇,好想親一口。
錢佩鳶一個勁地少女心泛濫,簡直就把公堂當做了陳之墨的展示台了。
陳之墨此時也發現了人群中的錢三好二人了,朝著錢三好點頭示意了一下。
“哇,他看到我了,朝我點頭了,好興奮,好開心。”,錢佩鳶跳了起來,心默默狂喜。
陳之墨有些疑惑,這錢三好的妹子是腦子有毛病嗎?這高興地手舞足蹈做什。
陳之墨心給錢家兩兄妹貼上了一個標簽,都是不正常的家夥。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現在開始走流程了,陳之墨沒有興趣,淡淡地回應著。
......好不容易走完流程,終於進入了正題。
姚舒應:“被告陳之墨,原告楊鼎力告你毆打朝廷命官,可有此事?”
陳之墨:“絕無此事。”
姚舒應:“航運辦禦監楊鼎力、通務李三勤都言之灼灼,你莫要狡辯。”
陳之墨:“他二人為利益關係人,故意誣告草民,難道大人就得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詞?”
姚舒應:“當晚你在何處?是否去過碼頭?”
陳之墨:“去過。”
姚舒應:“是否傷人?”
陳之墨:“沒有,大人,凡事講究個證據,請問大人有無證據,莫要錯怪了好人。”
姚舒應:“上證物”,隨後指著一條鞭子道:“這便是你的行凶之物,和李三勤身上鞭痕吻合,你怎說?”
陳之墨揶揄道:“這不是李三勤平時用來耀武揚威的鞭子嗎?怎成了我的行凶之物了?”
楊鼎力站不住了,指著陳之墨吼道:“好個厚顏無恥之人,你奪取李三勤的鞭子鞭打於他,還敢狡辯。”
陳之墨麵色一冷,不快道:“大人問你話了嗎?你有什資格跟我說話。”,他朝姚舒應看去,“姚大人,楊鼎力不顧公堂法紀,出言擾亂視聽,還請大人明察。”
姚舒應心中不快,卻隻得橫了楊鼎力一眼嚴肅道:“本官斷案,他人不得插嘴。”
楊鼎力心中氣憤卻也不敢多言,一拂袖子氣呼呼地不再言語。
姚舒應:“陳之墨,是你奪了李三勤的鞭子作為凶器?”
陳之墨:“不是。”
陳之墨心想著,有本事你們驗指紋去啊。
姚舒應眉頭微微一皺,這案子怎審,一個一口咬定,一個一口否認,都是各說各話沒有證據,可這多大人物都在看著他審案,總不能草草了事吧,這些大人物來一趟就是為了看這個案子中的玄機,可不是來看自己簡單結案的。
姚舒應心中苦澀,這時付廷文小聲提醒道:“大人,人證。”
姚舒應心中一喜,聽說當晚有數十名搬工在場,就不信找不出一個作證的,於是大喊道:“帶證人上堂。”
可過了半晌也沒人出現,姚舒應不免有些怒意,衝著一旁的張卓清低吼道:“怎回事?”
一早姚舒應便命張卓清負責此事,將當晚在場之人盡數帶來。
張卓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忙退出詢問,隨即回堂從姚舒應輕聲道:“稟大人,衙役在碼頭沒有找到這些人,現在正去這些人的住處尋去了。”
“什?不是你說今天是那幫人當值嗎?怎碼頭會沒人?”
“下官不知。”,張卓清額頭汗珠滾落了下來。
“去去去,趕緊帶人回來。”
姚舒應隻得請原告申訴一番拖延時間。
碼頭這邊,今日確實該陳牧這一隊當值,可早已過了以往查勤的時間了卻不見人影來,這可把當值的掌務、庫務、通務給急壞了,今日可有一批重要的貨需要搬運啊,船馬上就到岸了。
就在這些人急不可耐之時,還有官府衙役前來尋人,自然也就撲了個空。
碼運處這邊著實著急了,淩海可沒有電話或手機,找不到人也隻好派人去叫另一隊搬工頂班,這一來一回還得叫齊一隊人便已經錯過了正常的搬運時間了,導致那批貨物沒有及時運到冰窖冷藏,在赤陽下曬了大半天,損失慘重,那商家可是有大背景的人物,直接就把這事告到了海貿監。
這件事一開始不在陳之墨的計劃之中,他隻是單純地讓陳牧這幫兄弟罷工而已,後來陳之墨從陳牧口中得知了這批重要貨物的事情,他便覺得可以利用這點讓楊鼎力難以翻身了。
陳牧等人陸續被官差尋到,可人還沒有到齊,公堂上便傳來了船商狀告航運辦的事情。
為何船商狀告航運辦會通報到公堂上?那是因為消息早就已經傳到海貿監司監大人杜承運的耳中,他請示市舶樞太尚之後將這件事回稟給了小皇帝。
因這家船商與朝廷多人有關聯,所以怠慢不得,可這些個大人一時脫不開身,市舶樞太尚將此事回稟給小皇帝,本意是請小皇帝派人安撫船商並接辦此事,誰想小皇帝卻大筆一揮,讓姚舒應同時審理此事,理由是兩個案子皆於那幫搬工有關。
此時這位船商也被請到了堂上作為原告,而航運辦禦監楊鼎力卻成為了被告。
這下有得看了,堂上的原告被人告了,那群搬工也到齊了,既是上一個案子的目擊證人,又是這個案子的涉事者,案情好像複雜了起來。
姚舒應有些頭大,不知道小皇帝在搞什鬼,此時又確實不便請示上麵那位,隻好硬著頭皮審下去。
“帶......帶搬工上堂。”,姚舒應略一思量,把本想說的“帶證人上堂給改了”,總覺著特別地別扭。
陳牧等人被帶上了公堂。
“你等那晚可有見到陳之墨毆打禦監楊鼎力和通務李三勤?”,姚舒應問道。
“沒有。”
“沒有。”
......一行人都幹淨利落地回應道。
姚舒應眉頭緊皺,“你等可知在公堂上做偽證的後果?”
陳牧上前一步道:“稟大人,確實沒有見過大人所述之事。”
楊鼎力又忍不住了,這次學乖了一些,朝著姚舒應施了一禮道:“大人,下官有話要說。”
姚舒應:“講。”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