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記得很清楚,第一次知道季遇荌的存在,還是剛剛升職至頂樓的秘書部不久。當時是連湛的生日局,他接到秘書部長的電話,即刻送一份加急文件過去,給裴禦城簽字。
戒備森嚴的皇室會所,他推開包間門的第一秒,立馬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兒。
包間,沒有想象中名流貴胄的紙醉金迷。
相反,氣氛呈現出詭異的死寂。
而,他當時的頂頭上司,不知何緣由,正跪在裴禦城的腳邊,麵如死灰,瑟瑟發抖。
被貶與提拔,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句話而已,體現得淋漓盡致。
許澤看著半個小時前還在電話,用無比神氣威風的語氣命令他送文件過來的頂頭上司,被裴家護衛拖出去,完全不知道對方究竟犯了什大錯。閱寶書屋
不過,光是那哭嚎聲,怕是下場都不輕。
後來,還是生日局散場的時候,連湛喝大了,勾住他的肩膀,用無法形容的語氣說:“你家老板的殘暴不仁,你剛剛已經親眼目睹了。他的血腥,不以任何人任何物為轉移,是毫無人性的。我看你挺機警的,所以給你個勸告:管好自己的耳朵與嘴巴,什該聽什該說,拿捏清楚。”
完了,還含糊不清地念叨了句:“季遇荌的後勁兒,是真.他.媽.的大。”
那時,許澤便對季遇荌有了隱隱的認知。
不過,真正具象化,還是裴禦城贈送寧如煙黑色城堡那天。
莫名其妙消失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無影無蹤,宛若人間蒸發一樣。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焦慮不安。
然而,許澤接到他的電話,匆匆趕去帝都機場的時候,裴禦城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坐在車。
滿車廂都是酒瓶。
許澤當然不明白平日除了應酬之外,幾乎滴酒不沾的老板,為什突然醉成這樣。
還是將他從駕駛座攙扶去後車廂的時候,許澤第一次從裴禦城的嘴聽見“季遇荌”這三個字。
不止如此。
裴禦城腥紅的眼底,還隱隱泛著淚:“有本事……你永遠別回來……”
許澤的性子,不僅謹小慎微,而且從來不會輕易下定論,所以,哪怕跟在裴禦城身邊這多年,關於季遇荌的傳聞,千千萬萬,他都沒有給季遇荌貼上任何的標簽。
然。
這一次。
看著在商場,與別的男人親密無間購買母嬰用品的女人,不可置否,許澤還是頭一次,且是不能自控的那種,對季遇荌產生了極大的怨念……
正如以往裴懷瑾與連湛背著裴禦城談及到她時,怒不可遏說的那樣:既然不能從一而終,為什還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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