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站在劇院門口，手拖著高度腐化的喬戈屍身。

    “喬戈……兒子……”

    望著李維手上那具腐屍，布斯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具腐臭屍體是自己兒子？

    記憶中喬戈麵容與腐屍重合，好像對得上，又好像對不上。

    喬戈屍體腐化程度太嚴重，難以從外貌分辨。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喬戈！”布斯托像是對自己說話，聲音突然暴躁，“喬戈在哪？放他出來！讓我見他！”

    水母觸手揮動，雷電產生、凝聚，洪流般襲向李維。

    雷電在距離李維幾米外，被光罩擋下。

    基林主教擋在李維身前，說：

    “收手吧，布斯托。你已經輸了。”

    “放屁！喬戈在哪兒？還給我！把我兒子還給我！”

    布斯托雙目血紅，水母觸手舞動更加狂亂，無數雷電匯聚成湖泊。

    忽然，布斯托身形一陣搖晃，巨型水母發出一聲酷似鯨歌的悲鳴，它的傘蓋出現幾個窟窿，窟窿不斷擴大，好像有東西不斷啃噬它的傘蓋和觸手。

    雷電消散，觸手斷裂，斯蒂芬妮接住掉下來的泰倫斯。

    布斯托麵色慘白，近乎呻吟地說：

    “男爵？”

    空氣凝重，水母剩下的部分壓縮成球體落地，眾人對那堆玩意行禮。

    那東西是一堆……一灘肥肉？

    李維不知道究竟該怎形容那東西，他看起來就是一坨巨大、軟軟的肥肉，隱約可見有肉坨上有一對短小肢體，大概是手？

    最頂上有個肉球，李維盯著那玩意看了老半天，才看出來那是個男人腦袋。

    不止身體，這位男爵的腦袋也相當奇怪，頭上蓋著一塊白布。

    最重要的問題在於，他腦袋是平的。

    從眼眶上方的位置，男人腦袋被平平削去。

    嗯，都是可以不用腦的。

    看來跟我的“無首祟物”是同類型的術法。

    李維默默吐槽，實際上他不確定這坨肥肉究竟屬於何種道途，甚至不確定“肥肉”是不是人。

    男爵堆在地上的肥肉蠕動，一點點前進，布斯托就擋在他前進的路上。

    但布斯托沒有一點反應，也可能是動不了。

    不論如何，男爵肥肉壓過布斯托，推開基林主教，來到李維麵前。

    李維抬頭望著這位男爵，心想是不是也該行個禮。

    “李維？”他聽見白布下男爵的聲音，“不錯。”

    肉山上一片褶子跳動，拍拍李維肩膀。

    李維估計這就是男爵表達鼓勵的方式。

    肥肉輕輕推開李維，男爵繼續前進，擠過劇院大門，消失在劇院中。

    再看布斯托原先站著的地方，總督不見了，連個腳印都沒留下。

    隨著男爵消失，他帶來的凝重氣氛消失無蹤，海軍軍官紛紛圍上斯蒂芬妮，想知道泰倫斯狀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