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玉心下好奇,索性幹脆在門口等著那“嬌神醫”出門。
太監宮女們對他的等候並不意外。
殿中,楚靈早已給帝王診脈完畢,檢查完了這皇帝的所有情況。
帝王那眼神倒是犀利地很,時刻縈繞在她的麵頰上像是要把她看穿。
若是旁人,被帝王如此注視早已慌神了,可這嬌神醫卻跟旁人不同,她淡定如水,鎮定自若。
仿佛,他這個皇帝也就是她救治的普通病人罷了。
楚靈平靜地說:“皇上病情很嚴重,不知道皇上想聽那種結果。”
皇帝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高深莫測地看著她,“你可知道你這般對朕說話,換做平日必死無疑。”
楚靈笑了笑,“草民生也罷死也罷,不過就是皇上的一念之間罷了,皇上若當真想殺草民,草民也難逃。”
“倒是有意思。”皇帝低笑了兩聲,隻是笑聲當真辨不出喜怒。
楚靈絲毫不懼,依舊目光清淡地直視龍顏。
不懼怕,也無所謂死不死。
楚靈的神情讓皇帝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你且對朕說實話,哪怕不太好的實話,朕也可以饒你不死。”
皇帝話都放這兒了,楚靈怎也不可能說謊話。
從一開始她也沒打算說謊。
分明就是一病入膏肓的病人,可以騙他病不重,讓他放平心態,好好過日子。
但這是針對普通人。
如今麵前這位,可是萬歲爺,倘若說謊,還得被罩上個殺頭之罪。
“回稟皇上,您的病目前看來是再無醫治之法,隻能靠藥物拖一日是一日。”
宮門外。
楚長玉聽見殿中傳來乒乓作響的碎裂聲。
太監也嚇了一跳。
“這是……”太監何為被嚇得臉色微變,急忙進殿去看情況。
楚長玉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狐疑,急忙也跟著入了殿中。
地上一片碎渣。
楚長玉望著地上的碎渣,不可思議地看向楚靈。
能讓皇上動如此大怒……為何?
然而,皇帝已經搖搖晃晃從龍榻上起身,指著楚長玉的鼻尖,“楚長玉,你好大的狗膽,可知欺君之罪!”
他說了句話後,停下重重喘了下。
他說這話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
等吼完,才身子軟軟地摔坐在床沿邊。
楚長玉身為禦前太醫,似乎對皇帝的發怒已經見怪不怪,此時絲毫不慌,“皇上明察,臣誓死效忠皇上,怎敢欺君?”
他垂著眸子,雖然知道皇上的怒氣來的很莫名,卻也沉靜。
皇帝仰頭笑了起來。
“楚長玉,你為何與朕說還有救?嬌神醫都說朕已病入膏肓,隻能靠藥物拖一日活一日,你當初又是怎跟朕說的!”
帝王的話,把太監何為都嚇了一跳。
何為錯愕看向那嬌神醫。
怕也是第一個敢如此大膽的人。
太醫院的太醫們都不敢說這話。
完了完了。
何為垂下頭,聲音發顫:“皇上息怒,此事興許是……”
“楚長玉,你還有何好說的?”皇帝問楚長玉,並不想聽這宦官在旁邊扯著嗓子說話。
他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將死,那心情低落得無法呼吸。
看著帝王好似瞬間蒼老的模樣,楚長玉咬著牙說:“臣隻是希望皇上能好好養身體,心情也是養病的一大環節。”
“,好啊,好啊,所以你之前便知朕的病無法醫治了是不是?”
這次,皇帝的問題讓楚長玉垂首不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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