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麟天成走後，小丫頭楚楚，方才從屋出來。

    “白夜哥哥，你剛才，為什不回答他的問題呀？”

    楚楚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好奇地看向白夜，“爺爺不是說，白夜哥哥什都知道？為什要瞞著他呢？”

    “別聽爺爺瞎說，爺爺吹牛呢。”

    白夜拍了拍楚楚的腦袋，溫柔笑道，“不是每件事我都知道，有的事情即便是我，也無法解讀，無法給出答案來。這世上，超乎想象的事情，太多了。”

    “白夜哥哥真的不知道？”

    楚楚頗有些不信。

    “真的不知道，騙人是小狗。”

    白夜坦然笑道。

    這並非是在哄騙楚楚，麟天成提出的問題，他真的不知道答案。

    這也是讓他倍感震驚的事。

    從他覺醒先知血脈，接管“無止”開始，不知回答過多少問題，為多少人解過惑，白澤先知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不僅僅是口口相傳而來的名聲，對他而言，這本身就是個事實，這世上，不該有他不知道的事。

    就連剛才，麟天成第二次提問所說的那些個秘密的計劃，他都隻需眼珠子一轉，便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任何人隻要給得起對應的代價，他便能將麟天成的計劃，每一個細枝末節說得清清楚楚。

    說到底，他的先知能力，源於白澤先知血脈，與天地法則的共鳴。天地法則允許他知曉一切，任何事情，他想得到答案，天地法則便會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區別隻在於，這個答案是否與旁人分享。

    按理來說，隻要是這天地間的事，沒有任何一件，是他得不到答案的。

    但當麟天成問起葉黎的實力和弱點時，他對自己先知能力的認知，被打破了。

    麟天成直到離開時，都還堅信此事，是他準備的代價不夠，不足以打動白夜說出答案來。

    唯有白夜自己清楚，這個問題，他是真的沒有得到答案！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淩駕於天地法則之上的力量，阻斷了他和天地法則的共鳴，阻止了天地法則給他答案！

    出於好奇，他探究過那股力量的來源，但結果，隻有他給麟天成的那八個字。

    空空如也，至高無上。

    他感受不到任何力量的來源，甚至感受不到任何阻礙的存在。

    但那隻無形的“大手”，卻實實在在地阻斷了天地法則，阻斷了他的一切感應，仿佛一個至高無上的君王，下了一道至高無上的命令，命令天地法則，拒絕回答他的問題！

    這樣的情況，別說是他第一次遇見了，縱觀白澤一族的曆史，縱觀先輩二十四代大先知，都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發生！

    這也讓他愈發好奇，葉黎的實力，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境界，究竟是如何做到，將他的感知悉數阻斷的。

    白夜將目光投向楚楚，心頭愈發期待起來。

    他能感覺到，楚楚並非是尋常白澤血裔，從楚楚身上，他感知到了一股於他極其相似的氣息。

    那是白澤一族，僅次於先知血脈的絕頂天資——解析。

    不同於先知血脈，靠與天地法則共鳴知曉萬事萬物，身懷解析天賦的白澤族裔，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預知未來，無所不知，卻能憑著近乎無解的洞察力，解析萬事萬物的根本。

    從一片腐敗的落葉，解析出其經曆過多少年歲風霜。

    從一個模糊的腳印，解析出留下腳印的是男女老幼，從何而來，又去往何處。

    族中把這樣一個天才小輩送去葉黎身邊，十之八九，是已經預料到了他的感知能力看不透葉黎，想要通過楚楚的能力，知曉葉黎的全部情況。

    “楚楚，過段時間，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那是你今後要追隨的人，他很有趣會交給你很多很多的東西，在此之前，你要學會我教你的所有知識，明白？”

    “好。”

    楚楚立刻點了點頭，十分乖巧地答道，“爺爺說了，一切都聽白夜哥哥的！”

    “真乖，來吧，今天天色不早了，咱們先吃法！白蕊那丫頭，想來一路上盡拿幹糧敷衍你了，帶你去吃頓好的！”

    “萬歲！”

    楚楚當即歡呼了一聲，一溜小跑跟著白夜出了小屋，一路遠去。

    ……

    玉麟山脈。

    麟天成回到玉麟山脈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回住處的路上，沿路遇到不少保守派的人，每一個見了他，都不似往日那樣畏懼了，反倒是躲在他背後，暗自偷笑。

    之前的失敗，讓他不得不動用煉血術，煉化了不少自己和族裔們的精血，強行引動挪移之法，從葉黎攻勢之下逃走，此事，而今已經在整個妖界傳開，他也順勢成了笑話。

    連族中這些個保守派的縮頭烏龜們，都敢在他背後嘲笑他了！

    但他清楚，此刻動怒，並無什意義。

    今天去往白夜那，雖是沒能問道葉黎的情況，但他關心的另一件事，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