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筷眨眼便至,竟是直奔中年男子下體,角度凶狠又淩厲。在距離目標不到一寸之地,兩根手指憑空出現,夾住了木筷前端,木筷將手指往前帶了一帶便被卸掉了全部衝勁,最終停在了半寸位置,不得再進。
“你這廝好生陰險!”。
中年男子滿臉怒容地說道,不知何時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一手扶著桌邊,另一隻手伸在桌下牢牢夾著一支木筷。
微風拂過,調皮地擺弄著二人的衣角,也將那支木筷吹成了漫天的粉末。年輕小販沒有說話,抬起右腿對著中年男子的胯部又是狠狠一踢,男子不敢怠慢,將另一隻手伸到桌下,兩手形成合掌擋住了那刁鑽的一腳。
哢嚓!
兩人身前的桌子瞬間斷成數截散開,破碎的碗碟、鬥笠和酒食散落一地,就連四根的紅木柱子都出現了清晰的裂痕,整層樓似乎都要坍塌一般。也正是這一擊,讓原本還在推杯換盞的眾人連滾帶爬地從樓梯口跑了下去,生怕波及到自己。
中年男子怒意更盛,對麵的年輕小販接連針對自己下三路,屬實不講武德。不過一個無比秀氣的拳頭朝著他麵門打來,讓他把到已經嘴邊的話咽回到肚子。拳頭看著柔弱不堪,但似緩實急,竟打出了破空之聲。
男子第一次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兩臂瞬間繃直,雙手交叉握拳,帶著淡淡光華,從下往上打在了那個秀氣的拳頭之上。
轟!
拳頭被打的偏移了方向直直向上,拱形的房頂在這股衝擊之下化成了齏粉,就連酒樓頭頂的雲彩都被打出了一個通道。而原本相持的兩人也不知何時離開了原地,酒店的四樓隻剩下了幾根搖搖欲墜的紅木柱子。
“你逃不掉!”,鄴城上空人影閃爍,中年男子攔在了年輕小販身前站立。
“你連幽鬼都攔不下,你確定能留得住我?”,年輕小販不屑的說道。
“那得試試看才能知道。”,中年男子冷靜又認真地回道。
“你忘了這是哪了?你傭兵工會敢在鄴城攪出個翻天覆地的動靜來?”,年輕小販笑了笑,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離去的身影,中年男子咧嘴笑了笑,並沒有著急去追,隻是目光向下露出看戲一般的戲謔神色。
年輕小販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鄴城的一條街道。但他突然眼神也變得無比淩厲,因為在長街之中看到了一個抱著一把長刀站立的人,滿臉都是不耐之色。
看到小販的身影,那人也不多言,單手持刀生出一道無比淩冽的刀氣朝他砍來,刀氣隨風即漲,出手不過半米,可到小販身前已足有數丈大小,看氣勢似乎要將街道上空的黑幕一分為二。
年輕小販不敢大意,停住身形雙手散出無數黑霧,片刻間化作一隻黑氣翻騰的鳳凰,堪堪迎上拿到刀氣。
哢…哢…哢。
似有刀光乍現,而後再聞鳳鳴。鄴城上空迸發出的巨大響動將半個城都籠罩其中,不知道又有多少庭院被波及,又有多少尋常百姓今夜難眠,當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少頃,光影乍歇,風浪漸平。
“我不想與你一戰,離開鄴城我便不再出手。”,街道持刀之人朗聲道。
年輕小販聞言發出一聲冷哼,但氣息間確實有所輕鬆。原本料定傭兵工會不敢在鄴城與自己全力一戰,自己便以鄴城百姓為憑離開此地,但是城中竟有如此高手,看樣子隻是專程為了打消自己這個念頭。再看一眼城中刀客,年輕小販也不多言,轉身繼續向上飛去。
“我說齊連山,這可是幽瞳的高手啊,抓住他你不是大功一件?而且你身為朱雀國國民,不是應該義不容辭?”,鄴城上空傳來了中年男子的聲音。
持刀之人聞言冷哼一聲回道:“哼,我齊家可沒有你傭兵工會家大業大,受不起幽瞳的怒火,要不是看在道台大人的麵子上,誰管你死活。”。
“沒一點家國情懷。”,上方再次傳來中年男子幽幽的聲音,不過這次齊連山直接閉眼,懶得答複。
年輕小販直直奔著阻攔自己的那道身影飛去,身體中再次散出無限黑霧,然後盡數聚攏到右臂,帶著無比絕然的氣勢打了過去,這一拳他傾盡所有,再無保留。
這一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中年男子神色冷峻,也如法炮製,掉轉身形握緊拳頭也徑直衝了過去,你要戰,那便分個勝負,論個生死!
黑暗的天幕中,兩道身影極速對衝,下一秒,轟然相撞。
轟!
於黑暗中大放光明,在無聲中迸發驚雷。
爆鳴聲帶起了無數氣浪,將鄴城上空的雲彩盡數打散。鄴城之中齊連山皺起眉頭,刀尖輕點地麵,一道無形波紋自下而上,須臾之間在鄴城上空形成一道巨大屏障,高空中傳來的氣浪狠狠砸在屏障上,將屏障生生下壓三尺,但終究還是沒能突破那道看似薄如蟬翼的屏障。
鄴城的月亮從未這樣清晰明亮過,中年男子的身影站在明月上,恍若神明。而年輕小販的那道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不知道是不是在這次驚天碰撞之中身死道消,屍骨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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