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霍爺在離開你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萎靡不振。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你的離開情緒不振，很快就能恢複過來。”畢竟這可不是別的普通男人，是霍檠深啊。

    所以大家下意識的真的都把他當神一樣對待，神怎會愛別人，他最愛的應該是自己才是。

    艾格森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想到的是，霍爺的壓力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第一次發現的是南姨，女人嘛總歸細心一點，她在霍爺的隨身衣物上總是發現血，立刻就察覺不對。”

    “於是便悄悄觀察，果然發現霍爺會不自覺的陷入自殘的行為當中。南姨當時跟我說，那個時候的霍檠深跟那天你見到發病的霍檠深情況相當相似，六親不認不說，而且完全沒有記憶，他傷害自己隻是為了獲得快感。”

    “疼痛會代替他的其他負麵情緒，所以他的大腦會認為這是有利的行為，從而鼓勵他這做。南姨跟張管家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張管家便去找霍爺直接挑明了說。”

    “我不知道他們當時談論了什，反正霍爺同意了來治療……”

    他還沒有說完，沈繁星已經撐不住了。她虛弱的靠在牆壁上，閉上眼睛。仿佛連睜開眼睛這樣的輕而易舉的動作都格外的艱難。

    她真傻。

    她自以為自己在這份感情當中受盡了折磨，可是卻從沒有想過，相愛的是兩個人。霍檠深是真的愛她，失去她的時候，當然也是痛苦的。她怎會覺得，他不夠愛呢？

    “霍檠深說的沒錯，我真是個笨蛋。”沈繁星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嚇到了艾格森，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靜點！”艾格森嚇的聲音都變了腔調，拔高了好幾層。

    沈繁星隻打了自己一巴掌，就沒有再動了。艾格森試探的鬆開手，見她的確沒有再動手，鬆了一口氣。

    “所以後來，經過治療，霍檠深好了，是嗎？”

    看起來應該是這樣的。

    結果艾格森卻搖了搖頭，“並不是。”

    他充滿憐憫的看著沈繁星，似乎是能預料到她之後的反應，“我的治療根本沒有效果，反而還驚動了霍爺的父親。”

    那天艾格森記得很清楚。

    霍禦霆走進來的時候，他的心理診療所都感覺空氣下降到了零度，明明是夏天，卻凍得人瑟瑟發抖。

    他比霍檠深還要霸道，根本不在乎他再說什，他隻下了一個命令。

    說到這的時候，沈繁星已經猜測到了一些。她臉上的血色全無，痛苦的抱著身體靠著牆壁，緩慢的滑了下去，“失憶……”嘴喃喃自語，“是不是。”

    她傻逼到以為自己看透了霍檠深。

    他的失憶根本就是真的，而不是為了接近她，假裝的。

    她的確很聰明。艾格森點了點頭，認同了她的說法，“是的，霍家主隻給了我一個命令。他讓我催眠霍爺，他的行事作風非常的快狠準。用他的話說，既然痛苦的根源是你，那就徹底從他的大腦麵挖掉你，不用再做什心理治療。”

    從某一種層麵上來說，霍禦霆是對的。

    被催眠後，清醒過來的霍檠深，記憶停留在了認識沈繁星之前。霍禦霆自編自導了一套說詞，說他大腦受了敵人的重創，失去了記憶。霍檠深也沒懷疑，畢竟霍家家大業大，的確樹敵頗多。

    艾格森看著沈繁星血紅血紅的雙眼，不忍心再說下去。可是都已經說到這了，橫豎也是無數刀了，還不如一次性說完，少折磨。

    下定決心後，他繼續說道：“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直到今天霍爺突然又開始有這樣的行為了。我問他什，他也不肯說，所以我才想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