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中央宮殿。
往日鮮少人來的地方如今已經變得熱鬧非凡,鮮花和裝飾被填滿了每一處空隙,腳下所落足的地麵上每一寸都被鋪上了精致的紅毯。
沒什人來並不代表著這個地方荒僻,反而正是相反。
雖然說帝都的貴族們熱衷於舉辦宴會,把邀請函當做花胡哨的名片一樣四處發放,但無論是舉辦在香檳色城堡的舞會,又或者是富麗堂皇的宮殿中擺著的甜點高塔與流水席,都無法與眼前的這個場地相媲美。
這是帝都的中央宮殿,一座隻有在重大場合需要慶祝的時候才會被特別開啟的場所,而每個受到邀請的人都會以此為榮——
這才是貴族之中身份的真實象征。
誰能得到邀請,而誰又不能,得到的又是何種等級的邀請函,隻有這些才真正地反應出這貴族家族的底蘊。
所以,當中央宮殿再一次被重啟的時候,整個帝都的目光幾乎都聚焦到了這樣的一場宴會上來——
知名的大貴族、落魄但仍有可取之處的小貴族,受到禮遇的各方強者及他們的弟子,各位有身份的官員和他們的家屬們,甚至其中還能看到不少神殿的人。
當注意到人群之中相當顯眼的那抹白色的時候,有不少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然後迅速把視線投向宴會廳的最外麵。
在那,渾身都籠罩在漆黑鎧甲下的騎士正雙手抱胸,冷淡地看著下屬騎士四處奔走維持秩序。
天啊,這是什情況?
為什教廷的神官會拿著邀請函出現在帝都的中央宮殿宴會上麵??
這是誰發給他們的邀請函,而他們又是怎敢來的?
就不怕德安·杜萊特這條帝都的瘋狗再次發作,像是之前那樣把地麵都用獻血染紅嗎?!
——
這也不怪其他貴族這樣的大驚小怪,實在是那條知名的“帝都瘋狗”
的瘋勁人盡皆知。
曾經對方用一根長劍貫穿著兩條神官屍體走過大街的場景仿佛還曆曆在目,
所有人都知道神殿不知道為什得罪了這位懲戒騎士,以至於哪怕是看到神官袍角上的花紋,都可能會直接激發這頭瘋狗的凶性。
現在萬一讓他發現這宴會廳還有那多神官參與,該會變成怎樣的一種結局??
貴族一邊嘬著牙花,一邊提心吊膽地站在騎士團和神殿來者的中間,他們既想要趕快逃離這個可能會一觸即發的爭鬥中心,又怕萬一他們的身影一撤離,某些人就能立即發現來自神殿的白袍——
這都叫什事啊!
皇室是不是瘋了,為什會在這樣的宴會上麵非要邀請教廷不可呢!
!
貴族們在心中瘋狂腹誹。
誰不知道德安·杜萊特曾經是怎變成騎士團團長的?
不就是因為對方足夠痛恨、足夠尖銳,這才變成了皇室用來清理帝都殘黨的一把指向教廷的尖刀!
這就是一條狗,一把刀,麵對的是神官,是“失格”
的貴族!
等等······
剛剛在心中痛罵著的貴族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如果像剛才這樣一想的話,那皇室給神殿的人派發邀請函的目的就足夠惹人深思了。
難道說······!
就在這時,他的同伴在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差點嚇得對方直接尖叫出聲。
“你怎忽然那大反應?”
他同伴也被嚇了一跳,滿臉納悶地問道。
“噓,別問那多!”
那貴族猛地拉住同伴的手臂,拽著對方朝宴會廳的角落走去。
“等等,你不是說要認識一下五皇子的······”
“噓!”
依稀能聽到那兩人的身後傳來這樣的話語。
而作為被議論的中心,德安隻是抬起頭來看向貴族們紮堆的方向一眼。
在一群衣料極其華貴、而染色也各為不同的高定禮服中,那些白袍遠比其他人以為的要更加顯眼。
當德安的視線接觸到那些白袍的時候,他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冷意。
不過很快,他就像是什也沒看到一般把頭扭了回去。
“站好。”
德安淡淡地對旁邊的副團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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