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處理大勝後的各項事務,曹昂一直忙到夜二更天才返回後院。
曹昂因為擔心擾到袁熒和孩子們,便躡手躡腳地進了房,沒想到袁熒竟然未睡,正在內室等著她。
曹昂走進內室,低聲問道:「葳蕤如何還不睡?」
袁熒沒有回答,反而說道:「這晚了,你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我讓下人用爐子給你煨著,夫君還是先用飯吧!」
「你這一說,我倒是餓了。」
二人到了外室,早有人給曹昂端上飯食,俱是曹昂愛吃的菜肴,因被爐子煨著,還冒著熱氣。
曹昂擦了擦手,大快朵頤起來。
袁熒在一旁給曹昂布著菜,眼看曹昂吃得香甜,滿臉都是笑容。
曹昂剛咽下一口,手還在夾菜,卻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兗州的戰事結束了」
「知道了。」
曹昂說得風輕雲淡,袁熒的反應也平平常常,仿佛隻是一件尋常事。
曹昂聽得袁熒的回答,抬起頭來,有些吃驚地問道:「葳蕤是如何知曉此事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袁熒卻是頭也沒抬,繼續布著菜道:「得勝的消息早就傳遍了州府。上上下下,俱是歡喜一片,我想不知道都難。」
「這一仗的過程超乎想象,哪怕是我親自指揮,也未必能夠打出如此勝仗。」
「嗯!」
「奉孝勸我進軍冀州,不過我拒絕了。」
袁熒一愣,看向曹昂。
「我給父親的命令是打到黃河,不許北上。」
袁熒看著丈夫,輕聲說道:「夫君,我雖然不懂行軍打仗,但也清楚。父親此番大敗,是你北上進入冀州最好的時機,我知道夫君敬我、愛我,但是夫君卻不要為我做錯事。」
曹昂一把將妻子摟進懷,而袁熒靠在丈夫胸前,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若是沒有戰爭,那該多好啊?」
曹昂也低聲喃喃道:「若是沒有戰爭,那該多好啊!」
夫妻二人相擁在一起,曹昂小心地給妻子拭去眼中的淚花,這才說道:「我並無傷人之心,否則早在數年,外舅剛定冀州,立足未穩之際,便出兵北上了。
這一次雖然外舅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他不義,所以我不讓父親北上,便是希望能給外舅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給所有人一個機會。
我希望葳蕤能給替我給外舅寫一封信,隻要外舅願降,之前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我可以允諾,譚子繼為冀州牧,曹家與袁家,富貴共長存,一如當初的鄧家、馬家一般,絕不相負。」
袁熒看著丈夫,突然感覺,此生無悔。
袁熒第二日一早便起來分別給父親和兄長寫了信。在她看來,此時此刻,袁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除了投降。
袁熒也相信自己丈夫的承諾,絕對會保全袁氏一族。
所以此時的袁熒充滿了野望,認為曹家和袁家都會得保平安,隻是她不清楚,她的父親袁紹根本不是一個願意低頭的人。.
作為一個出身高貴的世家公子,袁紹有自己的驕傲,寧死而不受辱。
雖然曹昂的光芒實在太炙盛,哪怕袁紹亦為其遮擋光輝,可曹昂畢竟是小一輩,所以袁紹絕不會投降曹昂。
雙方的爭鬥必然要以一人死亡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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