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曹昂召集諸將,又請來梁紹、鍾繇,宣布由他本人親自統兵西去,救援天子。
對於此事,眾人皆無意見。哪怕有其他想法的,也沒人出言反對。畢竟幕府的格局新調整之後,權利分布也發生了極大變化,所有人還都在適應階段,沒人會在此時再節外生枝。
梁紹聽了,滿心激動,當場便流下淚來,高聲說道:“大漢有大將軍,此天不亡大漢啊!”
眾人見狀,亦是讚歎。
此事成了定局,眾人按部就班地準備出兵之事。畢竟出兵並非打遊戲,決定了就可行動,單是各種物資準備便需要時間。
這一次,徐晃、張遼分別從東平和東郡出發,而曹昂本人則帶著親軍營左驍衛為前鋒,又命張紘和氏儀二人督左、右武衛和右侯衛三部在後。
因為天子目前的處境的確很糟糕,曹昂也不敢多耽擱,便決定明日一早便出發。
交代完諸事,曹昂回到後院。
明日再次出征,曹昂對於家人很是愧疚,此番從荊州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又要分別。若非沒有其他辦法,曹昂是真不想離開家。
或許人的心態到了一定年齡,便會隨時間的流逝,越發戀家。曹昂雖然年輕,可近二十年的浮沉,早已是心有滄桑。
曹昂到後院正堂時,袁熒正在給孩子們準備春天的衣服。眼看到了二月底,冰消雪融,草長鶯飛,春天快要到了。
曹昂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就看著袁熒來來回回忙碌著,也是一種享受。
袁熒收拾好衣服,坐到曹昂的身邊。
“夫君是不是又要出征?”
曹昂一愣神,忍不住問道:“葳蕤是如何知曉的?”
袁熒笑道:“夫君光明磊落,從未做任何有負我之事,尋常亦不會有心虛之狀,唯有每次出征之時,覺得有愧家人,所以每每麵有愧疚之色。今日夫君前來,雖未開口,可麵上之狀,卻是不言自喻了。”
曹昂聽了,也是啞然失笑。
“最了解我的,還是葳蕤。”
這時袁熒有些正色道:“夫君是準備前往何處?何時動身?”
“李傕、郭氾在三輔作亂,攻打天子。今天子逃亡河東,孤立無援,所以遣人來求救。因為事態緊迫,我準備明日一早便帶騎兵先行出發。”
袁熒聽了,眉頭一緊。
“天子流亡河東?那晞兒怎樣?”
“晞兒畢竟是一***,任形勢再嚴峻,總能比旁人要好一些,不過也少不得受些顛簸之苦。”
袁熒這才放下心來,卻是又想到曹昂明日就要離開,不由得問道:“明日就走,也著實太著急了。”
“雖說早走、晚走其實並不影響河東的大局,不過這多人看著,還是早走好,省得落人口實。”
袁熒站起身來。
“時間這趕,我去給你收拾行囊。”
“讓花鋤去收拾吧。”
“還是我親自來吧,他們不知道你平日的習慣。”
曹昂忽然一把拉住袁熒的手,將她摟在懷中。
“陪我說說話!”
袁熒看著丈夫,輕聲問道:“夫君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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