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之海,
一處不起眼、殘破、神秘、不知是誰建造的露天遺跡內。
找到所尋之物的梧桐,簡單的清理了一下遺跡中心區域的雜草,然後取出了一張既簡約又柔軟舒適的白色沙發床,坐在了一個已崩塌、沒有腦袋的巨大石像旁。
他的手中拿著一摞大小不一的破舊書籍,其破損的程度,似乎風一吹便會風化、消散,這些書籍不是紙質的,不過材質卻與紙張相彷。
坐在巨大石像的陰影下,梧桐戴上了手套,輕輕地翻開了書籍,安靜的享受著與慢慢成長的時光。
事實上,梧桐也看不懂這本書上的“文字”,但是卻能通過一些小手段,理解出它所要表達的意思。
天空湛藍如洗,白雲朵朵,陽光溫暖而又慵懶,仿佛能夠放慢時光的腳步。
被時間摧殘過的遺跡內不僅長滿了未知的雜草、野花和樹木,殘垣斷壁上也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表麵上看起來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然而,仔細觀察卻能發現,此地竟然沒有任何昆蟲或小動物。
終焉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和一雙與之成套的同款同色的涼鞋,隨意披散的長發間佩戴著一朵嬌嫩的百合花,看上去十分清純、幹淨。
在附近隨便逛了逛,金色的目光好奇的打量、解析著沒見過的植物,偶爾撥開藤蔓,極少一部分的牆壁上會顯露出陌生、模湖的文字與圖桉。
逛了一圈,倍感無趣的終焉又回到了梧桐的身旁。
把折疊沙發床的靠背放平,脫下涼鞋,終焉側身坐在了一個靠墊抱枕上,然後從梧桐的背後攬住了他的腰,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與他一同看著破舊的書籍。
嗯……還是看不懂的文字與繪圖。
幾分鍾後,見梧桐沒有什反應,還在認真的,終焉也沒有再打擾他,鬆開摟住腰的手,挪到了沙發邊,取出了一些零食,一邊吃著,一邊玩著地上的石子。
無聊的時光給人的感覺總是很漫長,而美好的時光卻往往很短暫。
二人安靜的度過了一個漫長而又短暫的下午,黃昏時分,鳳凰領著阿波尼亞,從被落日餘暉染紅的天邊飛了過來。
還未等落地,鳳凰便化為了與終焉相似的模樣,飛到了她的麵前,用澹漠的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終焉的腳邊,是一座由大小不一、奇形怪狀的小石子堆砌而成的“城堡”,這是她一下午的成果。
“?”
終焉抬起頭,平靜的注視著梧桐的坐騎,二人的眼神很相似。
須臾,終焉似乎理解了鳳凰的意願,把手邊的牛肉幹遞向了她。
漂亮的“大鳥兒”是不是饞嘴了?
然而鳳凰卻搖了搖頭,她不喜歡吃人類的食物,她的本意是想請終焉讓一讓位置,她想坐在這,她覺得相比之下,這的“風水”比較好,配得上她落腳。
終焉蹙了蹙眉,十分不解。
我怎會理解錯呢?你怎能不想、不喜歡吃牛肉幹呢?!
難道……這就是梧桐所說的“傲嬌”?
怎對付“傲嬌”?
終焉思索了片刻,然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鳳凰的手腕,把她從半空中拽了下來,按在了沙發床上,強行往她的嘴塞牛肉幹。
鳳凰撲騰、掙紮了幾下,見反抗無用,隻好無奈的接受嘴邊的食物。
終焉見狀,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梧桐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坐騎”在身後的“打鬧”,他合起手中的“古籍”,放好,然後抬起頭,笑眯眯的打量著緩緩飄來的阿波尼亞。
“大撲棱蛾子”的身材、氣質和精神麵貌變得更加美麗而強大了。
“把那個世界泡‘消化’掉了?”
阿波尼亞搖了搖頭,輕撫胸口,感受著它的存在,繼而輕聲慢語的說道:“不是‘消化’,而是‘相伴’。”
阿波尼亞的意思是,自己並沒有去獲取、掠奪世界泡的力量與一切,她隻是成為了它的“崩壞”與“終焉”,與其中的文明相伴相隨。
“這樣也好……想請你幫個忙,行嗎?”梧桐拍了拍身旁的沙發床,示意坐過來說話。
“但說無妨。”
阿波尼亞看了一眼盯著自己的終焉,很識趣的坐在了離梧桐較遠的位置。
“想請教一下,你對‘戒律’與‘約束’的全部理解。”
“可以。”阿波尼亞一頓,不解的問道,“可是……您對‘戒律’的理解,似乎比我要‘深’,為何……?”
“因為每個人對萬事萬物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你對‘戒律’的看法,肯定有比我強的地方,肯定有我所需要的東西。”梧桐若有所指的說道,“你不在‘終焉’的考驗之中,不在我所創造的‘樹’與‘海’之內,因此我‘看’不到、學不到、得不到,所以隻好這問你了。”
阿波尼亞了然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梧桐扭過身,對終焉說道:“親愛的寶兒,今天的晚飯……你看看……我比較忙。”
“……”
終焉沉默了片刻,低下頭,平靜的看著被自己按在身下的鳳凰,所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鳳凰也沉默了片刻,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沒做過飯,你們確定要嚐嚐嗎?”
“……”
終焉默默起身,穿好涼鞋後,走到了一旁的空地,從梧桐的武器庫,取出了一間便捷式的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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