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城,智慧宮。
大賢者阿紮爾正坐在他那專屬於大賢者的位置上。
精致的木桌擺滿了情報文件,他耳邊的虛空終端也在微微發光。他那略有褶皺的手指不規律的敲擊著桌子,眉頭微皺,嘴唇輕顫,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又像是在色厲內荏的逃避著什。
作為僅在神明之下的賢者,他不應也不能露出煩躁的表情,但此時此刻,的確有什事在使他憂慮。
砰——砰——砰——
隨著時間的推移,手指敲擊桌麵的節奏越來越快,他的眉頭也越皺越深,快凝成一條曲線.
啪~啪~啪~
忽然,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打破了煩躁的局麵,阿紮爾睜開了眼睛,一瞬間恢複了平靜。
“按照日程表,現在應當無人造訪辦公室才對。”他冷聲說道。
“.阿紮爾,哦不,尊敬的大賢者閣下,你還是那般循規蹈矩。”來者絲毫不惱阿紮爾的語氣,笑道:“出現計劃之外的情況,就這讓你猝不及防,大賢者閣下?”
“.”
阿紮爾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一揮袖,虛空終端閃出光芒,深藍色的圖像浮現在桌子之上。
畫麵中呈現的地區是沙漠,內容是一支正在前進的商隊,幾秒後,一位戴著麵具穿著鍍金旅團服飾的人從天而降,僅僅不到兩分鍾就解決了這支商隊的護衛,隨後閑庭信步的取走了麵的貨物。
“依你的眼光,看出這位殺人越貨的家夥是誰了?”阿紮爾看向來者,語氣冰冷。
“哦不,我是說,您的用詞有些不考究。”來者依舊笑吟吟的,“您瞧。從畫麵上來看,他並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隻是取走了貨物而已——嚴謹一些的話,我會稱呼他的這個行為是:劫財,而並非殺人越貨。”
“口舌之爭沒有意義。”阿紮爾無視了對方的挑釁,隻是保持著冰冷的語氣:“我問你,能夠看出動手的家夥是誰?這樣的身手,在整個須彌都不多見。”
“.看來我的話的確沒有問題,您還真是循規蹈矩啊。”來者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阿紮爾麵前,兩人之間隻隔著一個木桌。他微微俯身,雙臂撐在桌子上,笑容漸漸消失:“如此身手的人,在須彌都不多見。那,您真的猜不到出手的人是誰嗎?”
“又或者說”
他又靠近了一些,一字一句的開口:“您是想從我的嘴聽到那個名字,是嗎?”
“.”
阿紮爾收回了手,關閉了由虛空終端投射的影像,神情依舊沒有變化。
“您不打算否認嗎?”
“口舌之爭沒有意義。”阿紮爾再次強調了一句,隨後他看向自己麵前的這個人,隱藏起了眼底的厭惡,語氣平靜:“言歸正傳吧,你今天到我這來,應當不隻是來敘舊的,對?”
“真聰明,不愧是大賢者閣下!”他的臉上又掛起了微笑,語氣浮誇的說道:“真是所有事情都瞞不了您呢!”
“.”
見到對方如此侮辱自己,阿紮爾微微垂眼,手握成拳狀,但依舊維持著理性,保持著沉默。
麵對一個瘋子,絕對不能被拉入他的節奏,更不能去思考他說話的方式和考慮其意圖。
隻需要知道,對方是瘋子,而自己不能成為瘋子,就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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