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淩亂的夢境,再恢複意識的時候,簡雲苓終於清醒了過來。
冬陽正好,斜斜照進房間,簡雲苓適應了一會光線,想抬手去擋那打在臉上的陽光,但四肢僵的提不起力氣,她便眯起眼睛,轉動著脖子四下打量起來。
這是老鎮長給她和宇文徵準備的那間客房。
自從瘟疫爆發後,他們很少有時間休息,也極少能回來。
此刻,房間正中的圓桌上擺了大大數十個藥瓶藥罐,有的瓶子倒了,灑出一灘藥粉,有的瓶子忘記蓋上瓶塞,有的被放作一堆,看不出要做什。
瓶子中間圍了一個火慢熬的藥罐,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冒著濃濃白氣。
有人正往屋子走,一邊走一邊嘟囔:“是這個嗎?我怎忘了?”
聲音沉穩悅耳,無比熟悉。終於,那個人從門口走了進來,完全沒發現簡雲苓已經醒了,捧著一大張牛皮紙,徑直打開藥罐的蓋子,甩甩被燙麻的手,一股腦把紙上的藥材都倒了進去。
“季……季孜墨。”簡雲苓啞著火燒似的嗓子喚他,然而他專心於藥湯,並沒有聽到。
“季孜墨!”
歇了歇,提起力氣再叫一遍,這次他總算聽到了,左右看了看,才反應過來是簡雲苓在話,猛然回頭,怔愣之色瞬間不見,笑了出來,道:“你醒了。”
重新蓋好藥罐的蓋子,他拿起桌上的白巾擦了擦手,才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道:“聽你我是庸醫了?真不幸,你,就是我這個庸醫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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