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莊屋頂碎裂,武栩跳了進來。
一盞三尺紅燈,一把九尺長刀。
跳進綢緞莊的隻有武栩一個人。
他就一個人?
他不知道這有六個四品?
他來送死嗎?
幾名宦官上前跟武栩拚命,梁玉明縱身跳到樓下,高聲喊道:“殺了武栩,殺光所有女子,離開此地!”
他知道武栩是五品殺道, 就算占了體係優勢,有兩名四品修者也足夠殺了他。
至於那兩百名女子,對於普通人而言,一次殺兩百人多少有點困難,可這有朱雀修者,就是一把火的事情。
朱雀四品護住梁玉明道:“世子,在我身後, 不要動。”
朱雀四品,會用金烏之火, 能讓整座綢緞莊變成灰燼,宦官死活,各安天命,那兩百個毫無修為的女子必死無疑。
一吸之間,朱雀四品臉頰變紅,火焰即將噴湧而出。
武栩突然出現在近前,一刀砍向朱雀四品的喉嚨,朱雀四品被迫躲閃,技能中斷。
武栩揮刀再砍,一名蠱門四品伸出雙臂招架。
此人身體養著金蠶,金蠶刀槍不入,長刀砍進金蠶身體,深陷其中,另一名蠱族張開一片蛛網罩住了武栩。
這是個文蛛修者,不僅能用劇毒, 而且蛛絲非常強韌。
又一名四品蠱門來到武栩近前,揮起巨臂, 砍向了武栩的腦袋。
這是淬礪螳螂修者, 這條螳螂臂,砍斷武栩的長刀都不在話下,可砍在武栩的腦袋上,武栩卻毫發無傷。
螳螂四品舉手刀再砍,武栩掙脫蛛網,一刀砍斷了一條螳螂臂。
螳螂負痛,連連後退,金蠶四品吐來一團絲線,武栩閃過絲線,一腳踹在金蠶肚子上,金蠶一陣痙攣,倒地不起。
朱雀四品正要吐火,武栩回身又是一刀,打斷了技能。
文蛛四品來咬武栩喉嚨,被武栩一刀斬斷螯牙。
金蠶問梁玉明:“此人是幾品修為?”
梁玉明茫然道:“是五品殺道。”
金蠶搖頭:“這不應該……”
說話間,蛇蠱四品纏住了武栩。
玉蟾四品將背上毒液噴在武栩身上。
金蠶四品又吐出一片蠶絲,勒住了武栩的喉嚨。
一群宦官跟著螳螂在武栩身上揮刀亂砍。
武栩遭遇圍攻,朱雀四品又要放火,火到嘴邊,再次吞了回去。
殺道六品技,虎踞!
殺氣沸騰,整個綢緞莊跟著搖晃!
武栩咆哮一聲,掙脫了蛇蠱的絞纏,斬殺了數名宦官,打翻了玉蟾,踢倒了螳螂,手執長刀,如猛虎般踞於一樓中央。
殺氣越發洶湧,吹得戰衣翻飛,武栩一臉猙獰之笑,環視眾人。
虎威鼓蕩,掀起一陣波瀾,店鋪四周,門窗爆裂。
六名四品,無一人敢上前,顧盼之間,朱雀四品道:“弟兄們,不管他是幾品,各出絕技,殺了他!”
……
紅燈郎陳元仲帶著一群提燈郎,圍在了綢緞莊外麵,隻見鋪子煙霧彌漫,火光翻飛,也不知其中戰況如何。
孟世貞忍不住了,嚷一聲道:“我們還等甚來,就讓千戶一個人在邊拚命!”
說完,孟世貞提著刀就要往闖,被綠燈郎喬順剛揪了回來:“你去有何用,麵有六個四品,進去不也白送?”
孟世貞咬牙切齒:“千戶也就一個五品,他卻不是白送?”
陳元仲喊道:“這是千戶的命令,隻要他活著,咱們誰都不能進去,千戶若是倒下了,也隻有我能進去,你們按千戶說的,在這守著,不管這鋪子出來的是誰,一個都不能放走!”
一個都沒不能放走,這是武栩給提燈郎的命令!
喬順剛喝道:“紅燈若是也倒了,老子就衝進去,你們聽好了,要是放走了一個,老子到了陰曹地府也不饒你們!”
楚禾一陣顫抖,徐誌穹低聲道:“你怕了!”
“不怕,誌穹,謝你,謝你今晚帶著我!”
大戰臨頭,說多少激勵士氣的話,都未必有用。
武栩沒說過激勵士氣的話,但他拚上了一條命,現在所有提燈郎都知道自己該做什。
楚禾把刀把上的綢布纏在了手腕上,用牙咬著,打了個死結。
“一個都不能放走,”楚禾不停的重複,“千戶說了,一個都不能放走。”
一陣氣機再次蕩來,店鋪火光噴湧,一群宦官帶著梁玉明衝到了鋪子外麵。
陳元仲一聲令下:“殺呀,一個不準放走!”
孟世貞第一個衝上去,拔刀對著宦官腦袋就砍,宦官身手敏捷,躲過孟世貞的佩刀,在人群中找到一個縫隙,正要衝出去。
楚禾迎上來,用身子擋住了縫隙。
宦官焦急,上前將五指插進了楚禾胸膛。
看速度,這宦官也是九品,楚禾忍住痛,抓住宦官手腕,向上翻轉,將其手腕折斷。
宦官哀嚎一聲,楚禾舉刀砍向了宦官的脖子。
楚禾實戰經驗還是少,這一刀砍歪了,宦官沒死,伸出手指來挖楚禾的眼睛,楚禾竟然沒防備!
好在徐誌穹手快,用燈籠杆先一步刺穿了宦官的後腦。
事發突然,也不知道這人能不能殺,徐誌穹趕緊用罪業之瞳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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