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本來周末還有一份兼職家教的工作,這下子也去不成了,隻能打電話跟家教那邊請了假。
幸好那邊的家長很是體諒,爽快的就應了,答應她下周六的時候補上。
搞什心理健康教育,陳安安一邊吸溜著路邊五塊錢一碗的拉麵,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打電話。
“爸,我這個月的錢給你打過去了,你的病怎樣了?去醫院了?你不要那節省,想吃什就買什。”
陳父聽見的女兒貼心的話會心一笑,“爸在農村呆著能有什花錢的地方,安安,你聽話,下個月別打錢了,你在大城市,要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爸就是毛病,過幾就好了。”
“我沒什要花錢的地方!”陳安安拽過一片紙巾抹了抹嘴,“你把病先治好了要緊,醫生怎樣了?”
前幾她回家,她爸總晚上睡不著覺,腿抽筋,有時候還腿軟,她本想帶著她爸去醫院檢查。誰知道她爸卻執拗的很,怎樣都不去,人老了,總會有毛病,心疼那幾塊錢的掛號費。
可是陳安安實在是擔心,死活將她爸拖進了醫院,誰知道才剛剛交了掛號費,公司那邊就來電話了。
緊急加班,必須馬上趕到公司。陳安安不敢耽擱,隻能將囑咐她爸仔細檢查檢查,便跑去了公司,因此也不知道她爸的身體到底是怎了。
“沒事,毛病。”陳父滿不在乎,“早就好了,你不用惦記我,自己過的好就行了。”
陳安安還想什,卻被她爸的話堵了回去。
“得了,你好好工作,我掛了啊,別浪費電話費了,你沒事也別總打來,省下錢自己買點吃的。”
著沒等陳安安回應便掛了電話,陳安安聽著電話的忙音,歎了口氣,放下電話端著麵碗進了廚房,開了水龍頭刷碗。
從她時候開始,她爸的身體就不好,家總要常備著一大盒亂七八糟的藥,都是她爸自己掂量著吃的。
便宜的很,一般都是五毛錢或者一塊錢一包。
她每次回家都會拽著她爸去醫院,但不是被她爸用掃帚打就是被罵,她若是一直堅持,她爸就會收拾東西直接離家,到大伯家住,不見她,也不跟她話,她甚至哭著跪下來求他都沒用。
上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卻忽然又要回公司。
陳安安將刷幹淨的碗放進碗櫥,左胸上的刀口還有些微微的刺痛。做這個手術就花了她一千多,這個月的生活費又要壓縮了。
錢!都是錢!什時候她才能有更多的錢,能夠讓她爸不再顧慮這顧慮那,好好的治病。
陳安安耷拉著腦袋,緊緊的握著拳頭,她一定會努力工作的!
“走吧,一起去吧,我缺個助手。”周齊坐在沙發上,舉著一瓶啤酒一邊喝一邊對葉涼一道。
葉涼一靠在沙發背上,一口口的喝著啤酒,連個眼神都沒給周齊。
“葉涼一,”周齊放下啤酒瓶拄著下巴看著葉涼一,溫潤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沒得到回應的惱怒,“你可以不去,不過……”
他唇角微勾,眼都是調侃之意,“伯母若是知道你周末閑在家,不定會給你安排相親哦。”
葉涼一的身子一僵,毫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絲鬆動。
他蹙了蹙眉,煩躁扯了扯衣領,一口將瓶剩餘的啤酒通通灌了下去。
“怎樣?還要拒絕嗎?”
“我去。”
周六早上,陳安安好不容易從床上爬了起來,早餐都沒來得及吃便往公司跑。
她左胸上剛剛動手術,不敢擠公交,怕碰到刀口,隻能狠狠心直接打車。
平常隻要一塊錢就能到的地方,這次卻要二十多,陳安安心疼的心都在滴血,直到走進了會議室都有些心不在焉。
“安安,過來坐!”廣告部的一個同事衝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陳安安走過去打了個招呼,便趴在桌子上補覺,什心理輔導,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也不會自殺!
“好了,就是這家公司,你別臭著臉了,來都來了。”周齊拍了拍葉涼一的肩膀,雖然好友的臉上仍舊沒什表情,但是那周圍的低氣壓可是一直都環繞著。
他之所以應下這家公司的什心理輔導,是因為這家公司的老總和他爸有些交情。
不然他可不會來,他忙的很。
周齊雖然將將過去而立之年,卻已經是國內非常著名的心理醫生。斯坦福大學當年特招的學生,至今在a市還是家長們教育孩子時讚不絕口的對象。
他和葉涼一高中的時候就是好友,大學又一起進了斯坦福,不同的是,他學的是心理學,而葉涼一學的則是臨床醫學。
葉涼一雙手插進風衣的兜,“帶路。”
周齊撇撇嘴,跨大步子先一步走在他前麵。
來的人還真不少,倒真是給他麵子。周齊推開門,看著會議室滿滿的都是人,微微一笑,從容的走到了前麵。
他臉上掛著一貫的溫柔笑容,“大家好,我是周齊,是今主講的心理醫生,這位是我的助手,葉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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