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醉心於唇邊那柔軟的觸感，但此刻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楊過連忙掙脫開來。

    “你真是瘋了，現在都什時候了，還在想這些。”

    方晴緊緊抱住了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輕笑道：“反正你我都要死了，若是一點便宜不占，死了我也不能安心。”

    “誰說我們就一定會死了？”

    楊過無語的看了她一眼，眼見地下迷霧重重，看不真切，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摔成肉醬，他急忙運轉內力，施展逍遙派的輕功絕學逍遙遊，腳下雖感受到了一股向上的托力，但比起二人下墜的速度和力道，顯然還遠遠不夠。

    見此情形，楊過手握君子劍，立時向一旁的山壁刺去，削鐵如泥君子劍立時沒入堅硬的岩石，但隨著二人急速下墜的衝擊力，一陣碎土飛揚後，還是不堪重負的崩飛了出去，楊過虎口處更是被震得鮮血直流。

    好在山峭上橫生出了幾棵鬆柏樹，楊過一手抱住方晴，一手想要去抓，但因為下墜的力道太強，手臂粗的枝幹直接被他斷，二人渾身失去平衡，楊過急忙將方晴護在懷中，後背在一連撞斷好幾根樹幹後，周圍的迷霧終於消散了不少。

    饒是以楊過的鋼筋鐵骨，也在接連的衝撞下震得內髒受損，口中止不住的噴出鮮血。

    隨著一陣涼風撲麵而來，底下竟是一片碧綠的水潭，不等方晴高興，楊過卻是臉色一變，以二人的下墜速度，哪怕底下是水潭也跟普通地麵相差無幾，再加上這水潭碧綠清澈，一看就不深，這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但即便如此，楊過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再次運轉全身內力附著於腳下，靠著逍遙遊的輕功短暫的浮空漸緩了下墜的速度，接著將方晴高高抱起，二人如一杆標槍般，猛然紮入清澈的潭水之中。

    在水潭的緩衝下，二人頓時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四麵八方傾瀉而來，在片刻的窒息中，楊過的腳掌因為率先接觸到水麵，直接震得他下半身失去了知覺。

    隨著不斷沉入潭底，二人身上下墜的力道並未完全被消減多少，直到楊過的雙腳狠狠撞擊在潭底的石塊上，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顯然他的這雙腿是廢了，不過能保住性命，對楊過來說已經算是奢侈。

    至於斷了的雙腿，他身負九陽神功，隻要休養一段時間，還是能恢複過來的，不過有些麻煩就是了。

    畢竟當初張無忌從萬丈高崖摔下來都隻斷了一雙腿，且還能依靠九陽神功恢複，沒理由他不行。

    不過那襲遍全身的疼痛感還是讓他失去了渾身的力氣，根本無法往岸邊遊去。

    好在這時，方晴抓住了他的手，努力向著水麵遊去，不多時，就帶著楊過回到了岸邊。

    見楊過的雙腿癱軟，儼然是廢了的樣子，方晴眼眶不由一紅，急忙背著他來到一旁的巨岩上躺下。

    楊過口中吞入的冰冷潭水，混合著腹腔的血塊不斷吐了出來，模樣看起來淒慘不已，但眼中卻帶著劫後逢生的喜悅。

    方晴深深地看了眼對方，心中被各種情緒充斥著，有感激、有愛慕、有喜悅，也有著那一直壓在心底，化解不開的愁情。

    “你料到崖底有個水潭，我們不會死？”

    方晴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眼睛。

    “你當我是神仙啊！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嘶……”

    楊過頓時被對方的腦回路給打敗了，當即回懟了一句，但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牽動了傷勢，疼得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