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兄!葉小姐......快,進來坐。”李雲慶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門口,看著一路從儋州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兩人,滿是驚喜的邀請道。
“你怎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淌京都的渾水呢?還有你,葉小姐,你不是去儋州了,怎這快就回來了?”李雲慶似乎好久不曾同人說話,一時間竟像個女子般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我都渴死了,你就讓我們在這兒站著同你講話嗎?”葉輕眉雙手叉腰,腮幫子鼓作一團,氣鼓鼓的責備著李雲慶。
“自然不會。”李雲慶嘴角擠出了幾道皺紋,輕笑著搖了搖頭,走在他們的前麵給幾人帶路。太子府到處都是白色的布條,就連燈籠殼子上也被一層透明的白紙所覆蓋,雖是夏日,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皇上駕崩了,宮中已然亂作一團。”李雲慶麵色凝重的看著幾人,瞳孔中彌漫著著難以形容的複雜感。
“據說,在大太監洪四庠的手中有著先帝的一份密旨。將會在明日午時對外公布,在此期間洪四庠會一直在靈堂為先帝爺守靈。”李雲慶麵色凝重,不難看出他即便已經貴為太子,也對那道密旨有所忌憚。m.
“殿下是擔心那道密旨?”範建麵露疑惑,身為太子,在先皇駕崩後理應繼位,但密旨更改繼承人的先例也並非危言聳聽。這也難怪李雲慶會因此事而感到頭疼。
“非也,非也。”李雲慶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來回踱步,臉上的緊張之色愈發濃鬱。
“那是為何?”葉輕眉用力搖了搖昏沉的腦袋,借著尚有餘溫的茶水驅逐著漸起的困意,紅唇微啟間露出了兩顆小虎牙,若有所思的問道。
“據說,原太子黨餘孽從北齊找到了原太子的一雙兒女,並將他們帶了過來。準備以密旨的名義,立原太子嫡長子李離念為新君。”李雲慶雙手背後,雙目輕閉,聲音中略帶一絲複雜。
自己這個太子本就來路不正,讓他拿定主意去對付自己不足五歲的小侄子,他也著實有些下不去手。
“雲慶兄,若是你成功繼位,定然比一個四歲孩子對慶國的幫助要大得多。倘若帝位落在李離念的身上,那整個國家機器的運轉將完全依賴於李離念的支持者身上。
這樣就會造成政權旁落,而李離念也會淪為傀儡皇帝,於我南慶江山大大不利。屆時處於內憂外患下的南慶帝國恐將毀於一旦啊!”葉輕眉不愧是舊世界的博士,分析起利弊來竟也頭頭是道。
“雲慶兄,若你成功繼位,你會怎做?”葉輕眉冷不丁的向李雲慶發問道。
“若有一天我掌天下,定讓天下百姓安樂富足,不再受苦。”李雲慶想到了城門口索要錢財的官兵,想到了流離失所的難民,聲音中竟平添了一絲哽咽。
聽完李雲慶的這句話,葉輕眉頓時周身一顫,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因為李雲慶所言也是葉輕眉的理想,在她看來人人生而平等的觀念在這個時代實行過於超前。
因此,百姓安居樂業,不再流離失所就是此刻的葉輕眉心中所想。聽完李雲慶的肺腑之言,葉輕眉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殿下定是南平百姓值得托付的好君王。”葉輕眉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似乎有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奇異魔力。
“既如此,我便為殿下指點一下迷津吧。”葉輕眉站起身來,在屋中踱步,時而快,時而慢,顯然是在思索著什。
“雲慶兄。”葉輕眉突然放緩了腳步,輕笑著衝李雲慶說道。
“不知葉姑娘有何高見?”李雲慶自從知道葉輕眉來自神廟之後,對葉輕眉似乎有著一絲盲目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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