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臣派兵把他們趕走?”
這時,徐錫登摩拳擦掌地詢問道。
侯恂還沒來及勸,朱慈烺就搖頭道。
“哪能派兵?你們不要臉,本太子還要臉呢!”
“幹這事,怎著也得換身衣裳,還得蒙個麵啊……”
“對對,換成白衣裳,好認,省得打錯了人,誤傷了自己弟兄!”
成國公朱純臣很反動地提議,而侯恂卻已經慌了,他勸說道。
“殿下,可萬萬不敢啊,這都是兩湖的讀書種子,這可不能打他們……”
“不打,不打,但也得想個法子,把他們弄走啊,要不然,整天讓他們呆在楚王府外麵瞎折騰?”
朱慈烺朝侯恂道。
“要不,朝廷小小的打幾仗?”
侯恂提議道。
朱慈烺卻明顯對這個想法很不好,小打的話,那能打出來什戰果?
他思想再三後,突然間眼睛一亮,然後,朝一旁的朱純臣道。
“成國公,你去準備張桌子,擺在楚王府外頭,然後,再帶一隊軍士,去文吏過去,去讓他們挨個登記一下,就說,本太子要給他們發救濟,就是不領救濟,也登記一下名冊,就說本太子要知道,有多少人流落武昌……”
“殿下,您這是?”
侯恂有些不解,而朱純臣已經反應過來了,他大笑幾聲。
“哈哈,太子爺您這是要拿他們去打流寇?”
“就他們?打流寇?街麵上的地痞,若不是顧及身份,也能揍他們個滿嘴找牙,碰上流寇,那還不是送人頭?就是有這個心,他們也沒這個膽!”
“登記了名冊後,若是他們敢去找流寇的麻煩,本太子便舍命陪地主,帶他們跟流寇幹個幾仗,但他們要是不敢,以後誰要是敢再嚷嚷跟流寇交手,本太子就給他發一根長槍,派條小舟,送他過江,讓他去找流寇的麻煩!”
朱慈烺冷笑著,拍著桌子道。
這群軟腳蝦,朱慈烺再了解不過了。
讓他們喊幾句口號還成,槍炮聲一響,全特娘的得拉稀。
曆史上,但凡他們真能有點骨氣,能夠像喊口號那般,挺身而出,站出來,保衛天下社稷,上報君父,下安黎庶,也不至於華夏天傾。
別說是,他們能不能站出來了。
但凡不拖後腿,南朝局麵也不至於那的艱難……
……
楚王府外,鎮楚門那。
一大群士子地主正嚷嚷個不停,想要收複家鄉,然後重新的回到家鄉的土地上,收租當地主,作威作福,順便充當一下“還鄉團”,禍害一下那些個,當初勾結流寇,勾結獻賊的貧下中農的時候。
楚王府的鎮楚門那原先緊閉著的王府宮牆大門,突然間打開子,隻見到兩隊,小矮子倭兵從麵小跑著出來,挎著倭刀,開始維持秩序,這時候,一身大紅色蟒袍的朱純臣,笑地帶著幾個全甲親兵,從鎮楚門走了出來,身後還有幾個穿著青布道裝的軍中文吏,還有些許力士,抬著桌椅過來。
眼見終於有人出來為他們做主了。
這些士子地主們嚷嚷的勁就更大了。
還有人長出來了旗幟,長出來了橫幅。
“北伐襄漢,收複失地!”
“南討獻賊,衛我兩湖!”
一時間,這鎮楚門外的數千人,嚷嚷個不停,聲勢甭提有多熱鬧了,而朱純臣聽著附近的嚷嚷聲,也不惱,在擺好的案幾前坐定後,他抄起一旁手下遞過來的銅皮喇叭,嚷嚷了幾聲後。
“肅靜,肅靜!”
不過在場的聲音太過於嘈雜,他這點動靜,片刻間就被聲浪給淹沒,見此情形,朱純臣一招手,招呼了一下鎮楚門城牆上麵的炮手。
鎮楚門城牆上麵,剛剛被調過來了兩門三磅炮——主要是外麵人太多,本著朱慈烺的安全考慮,所以調來了兩門三磅炮,防止有亂民趁機襲擊王城。
得了朱純臣的吩咐,鎮楚門上麵的炮手,隨即點火,放了一炮。
當然,這是空炮,沒有炮彈打出來,但饒是如此,大炮的聲勢,頓時把在場的士子地主們給嚇壞了。
一個個哆嗦了起來,有幾個甚至發出哭聲。
隻聽一個叫範進的衡陽秀才哭喪著臉,哭嚎道。
“嗚嗚,李自成要拷我們的響,張獻忠要取我們的命,韃子還發了孔子的丘,連當奴才的機會都不給咱們留,如今太子爺還發炮來打……”
“咱們這些讀書人還有活路了嗎?還不如一死呢!”
這番話一說,頓時把在場的兩湖士子地主給弄得眼淚旺旺的。
他們在這個世道還真不受人待見啊。
張獻忠,李自成圖他們的財,要他們的命,大清國是個奴才國,不會要他們這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無用書生當奴才。
而唯一一個,對他們還算好的大明朝,貌似也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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