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局的變化,簡直就是飛速啊,短短兩天功夫,位於徐州城的多爾袞,就隻感覺局勢有些崩壞之跡象了。
古來戰爭,就是如此。
順風之時,可能兩軍相持數月,都不見結果。
但若是逆風之時,那可是旬日之間,就是失地千。
如今多爾袞,前腳才下達從淮安撤兵,後腳,明軍的北伐之師,就從淮安府直接的殺將而來,而且,不是偏師,而是主力,似乎朱慈烺把所有的軍隊,都投入到了淮安府。
此時,在徐州都統衙門,四月二十四這天的淩晨,緊急召開的軍議上麵,徹夜未眠,眼睛都熬的通紅的多爾袞正看著一旁的眾人,然後陰沉著張蠟黃色的長臉,看著眾人道。
“淮安是要丟了,尼堪下一步,看樣子是要取宿遷,我軍在宿遷可留有兵馬?”
“王爺,奴才剛剛去查了,哈寧阿如今正好撤到了宿遷……”
“他有多少兵馬?能擋得住南朝的大軍嗎?”
洪承疇連忙追問。
“隻有三千人,而且,是剛剛人海州撤出來的,正好到了宿遷……”
“三千人?”
一聽到這個數字,多爾袞頓時緊鎖起了眉頭。
三千人馬,如果肯定是夠了,但據塘報匯報,朱慈烺這一回北伐的明軍,有八萬大軍啊。
而且,這還僅僅是從淮安出發的一路,海州還有兩萬明軍。
而且,山東那邊,臨沂送來的求援塘報,多爾袞也業已經收到了。
朱慈烺隻消分兵萬人圍城,就可以把哈寧阿圍在宿遷了。
然後北上去取邳州。
“王爺,不能再呆在徐州不動了,咱們繼續呆在徐州,用不了多久,南朝的大軍,就奪下了邳州,南朝這一回,是要整一個大包圍,把徐州城,還有我大清國在徐州的天兵,都給圍在一塊,一口氣吞掉啊……”
洪承疇盯著地圖端詳了好一陣,朝多爾袞稟報道。
如今的戰場擺在淮北,這沒有朱慈烺的堡壘群,處處都有清軍探馬,所以,明軍的兵力,動向都還是可以偵察出來的,而洪承疇可是這時代頂級的戰略家,他自然能夠看出來,朱慈烺的目的是什。
多爾袞臉色驟然間一沉。
他當然也能看出來這些了,但是,洪承疇提議的去邳州打決戰,他又不甘心。
隻聽他皺眉道。
“南軍有十幾萬人,我軍卻隻有七八萬,就是把山東的我軍給算上,也不過十萬人,我大清新敗之師,兵力又不足,如何能打得過?”
多爾袞現在是大的問題就是,在之前,因為戰略誤判,導致他手下的兵力萎縮,如今兵力不夠,以至於,他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根本沒辦法跟朱慈烺浩浩蕩蕩北上的禦前親軍對抗。
“能不能用計?”
索尼湊上前問,一旁的阿濟格不由地翻起了白眼。
“用計?說得輕巧?真以為這戰陣之上,跟那三國演義麵寫的似的?能用那奇謀妙計?那諸葛亮那多計策,不照樣敗給了兵多財廣的曹阿瞞?”
阿濟格這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因為,阿濟格說的是實話。
真正打仗,哪有那多計啊?
小股埋伏還行,這種涉及到十幾萬人的大決戰,想要瞞得住,想要用計,簡直就是扯淡。
而且,附近的地形也沒有施展用計的空間。
何況,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陰謀詭計也不頂用。
就是用計,朱慈烺這十幾萬明軍,也能把他們給反推了。
一旁的範文程見眼瞅著要吵起來了,他盯著地圖看了好一陣,隨即,朝多爾袞說。
“攝政王,看來我大清這一仗,勝算是不大了……”
“若是我軍能先進兗州,敗蘇觀生,然後再合山東之兵,全力南下跟南朝在邳州打決戰,還是有五成勝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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