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遷。
當朱慈烺在四月二十六到達這的時候,這早就成了一座空城,清軍撤走的時候,順便還來了一波縱火焚城。
所以如今的宿遷,已經成毀了,朱慈烺的行營就紮在位於宿遷城東的一片高地上,眼下,在聽到手下蘇觀生派快馬送來的塘報,朱慈烺不由的啪的,將塘報拍在了桌子上。
“多爾袞逃了!”
“多爾袞往哪逃了?”
眾將頓時愕然,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你們自己看吧!”
朱慈烺將塘報甩到了眾人麵前,大夥一看,頓時流露出來凝重之色。
“這個多爾袞,逃得倒是挺快,這見勢頭不對就跑,不是英雄好漢行為!”
曹興忠咬牙切齒地說。
朱慈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曹興忠頓時察覺到失言——上一回朱慈烺從淮北跑路的時候,跑得也特別快。
而旁邊的潘雲騰也皺眉道。
“韃子悉數往兗州撤了,看樣子是打算在兗州府境內,跟我軍打起來了啊……”
“再往北就不太好打了,殿下,韃子十有八九可能會掘了黃河大堤,我軍現在是不可貿然西取徐州,應該繼續北上,去兗州府內……”
陳永福指點著地步道。
眾人正商議著呢,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隻見到外麵,幾個行營天象司的官員,快步過來,朝朱慈烺稟報道。
“殿下,天氣陰鬱異常,臣用千鏡觀之,似乎是有雲雨要降下,恐怕不日會有驟雨降下!”
“哦?”
朱慈烺聞言,臉色驟然間一變。
朱慈烺的禦前親軍,行軍打仗對於天象,還是蠻重視的——不重視不行啊,萬一一陣驟雨下來,朱慈烺的斑鳩銃,三磅炮,那可就全啞火了。
一時間,朱慈烺隨即下令。
“前鋒已經到了?”
“殿下,已經快到了邳州,據斥候來報,邳州已經被韃子棄守!”
“收複邳州後,大軍停止前進,轉為防禦,等雨過天晴之後,再行出兵!”
朱慈烺毫不猶豫地下令道,又隨即皺眉。
“殿下,徐州城,還有黃河,看來是不保了啊……”
朱慈烺的軍令才下,旁邊一直端詳著地圖,沉默不言的朱純臣感慨了一聲。
“這大雨一下,河水勢必暴漲,韃子若是掘了徐州段的黃河大堤,那黃河水怕是能一口氣把徐州,還有半個鳳陽府,都給淹了吧?”
“唉……”
朱慈烺長歎口氣。
多爾袞百分百會掘黃河。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想到這,朱慈烺不由地寬慰自己道。
“掘了就掘了吧,我朝收複中原之後,本來就是要治理黃河的,淹了就淹了,將來再治理就是了……”
朱慈烺這話說得很對。
治理黃河是必須要做的,隻要收複了中原,他就必須得整治黃河水患,把奪淮入海的黃河,給重新的重整一下,引入到黃河故道麵去。
“殿下,就是中原,還有半個淮北,要變成一片澤國了……”
一旁的王之仁感慨道。
“淹了就淹了吧,中原曆朝曆代,都讓淹了多少回了?”
隨朱慈烺一塊北上的河南人侯方域聽罷後,幹笑了兩聲道。
“而且,這黃河水一淹,回頭整治好了水患,那中原就又是幾千萬畝良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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