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德他們,自信滿滿的鳳凰山炮台,準備固守待援的時候,位於武昌的長江水師麵,指揮這支水師的沈弘義,同樣在拿著望遠鏡,端詳著遠處的的江麵,不過他的望遠鏡,倍數明顯低了點——船上太搖晃,高倍望遠鏡擺上卻,些許的晃動,都會導致鏡像晃動,所以,倍數太高,反而起不到作用。
就在沈弘義,指揮二十多條裝了炮的平底沙船,還有三十餘條,可以快速機動的蜈蚣船,以及兩條五級風帆戰艦的水師,在武昌城外東江麵上,配合著鳳凰山炮台,對不遠處的漢陽方麵的龜山炮台,實施火力覆蓋,打著實心彈,開花彈的時候。
上遊的江麵上。
大順皇爺李自成的巨型“龍舟”麵,此時,皇爺李自成,正端坐在上麵,聽著手下來報。
“稟皇爺,朱賊兩條大艦,出現在了江麵上,他們正在炮轟我龜山炮台!”
“哼哼,讓他們打!”
李自成冷哼一聲,隨即,目光定格在了船艙內站著的一個黑臉矮個將領。
此君身體不高,而且還黑得很,在一票北地壯漢的大順麵,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名叫梁水鬼,原先是洞庭湖水匪,屬於“積匪”,祖上世代,都是洞庭湖水匪,據說元朝的時候就是給蒙古人撐船的漢奸,後來又降了陳友諒,成了陳漢水師,結果被朱元璋滅了陳友諒,就隻好逃到了洞庭湖當水匪,這多年,也沒被大明朝給消滅了鎮壓了。
反而一代代的繁衍下來。
在洞庭湖混出來了名聲。
如今,大順來了後,便被招降當了大順的官軍,也算是李自成這,少有的熟悉水戰的人了。
“梁水鬼,是你們派上用場哩時候了,你能不能破朱賊的大艦?”
“皇爺放心,這長江江麵,就這狹窄,朱賊的大艦,騰挪轉向,定然格外不易,我們弟兄們,都是精通水性的,隻要到離得近些,然後火船齊發,到時候,準保能破了朱賊的大炮艦,曆來官軍圍剿我們,我們都是這對付的……”
說到這,梁水鬼又舉薦起來一旁一個兄弟。
“皇爺,這是張二,他也是把好手,而且,我們平時都叫他小張順,這一回,不隻派火船,他們還會攜帶斧鑿,去破壞朱慈烺船底,另外,我們麵還有許多,擅長跳幫奪船的弟兄,到時候,準保能奪皇爺您,敗了朱賊的水軍,說不定,還能給皇爺,奪下條這西洋炮艦呢……”
“哈哈,那就再好不過了!”
聽到這,李自成不由地大笑了幾聲。
隨即下令。
“傳朕的命令,水軍馬上出擊,先平朱賊江麵的水師,再兵圍武昌,沿江而下,直取江南!”
“唯!”
一時間,在場的大順諸將,紛紛接令。
“流寇的水師,流寇的水師!”
沈弘義看到了江麵那一條條出現的小船後,頓時大駭,而遠處的鳳凰山炮台上麵,也適時開火,一枚枚圓滾滾的鑄鐵炮彈,砸到了江水麵,濺起來陣陣的水花。
“特娘的,朱賊的炮怎這大?”
小張順,張二,赤膊站在一條小船的船頭,腰後麵掛著一柄短斧,手拎著雁翎刀的他,不由地驚呼一聲。
而與此同時,沈弘義則是趕緊的下令,讓自家的炮艦,將炮口對向江麵,然後轟擊那些個李自成麾下的船隻。
一時間,江麵上的炮火,打得那叫一個熱鬧啊。
一枚枚鑄鐵炮彈砸到江心處,但效果卻寥寥,因為李自成的船都是小船,順流而下,船速又快,以至於,炮彈想要命中,著實是有些艱難了。
這時,眼瞅著江麵上,數百條順軍小船將至,沈弘義頓時感覺不妙,這火船太多了,就是打沉了一半,還剩下一半啊。
而且,瞅遠處那密密麻麻江麵上的黑壓壓的一片,似乎李自成的船隻,可不隻這一點啊。
這是要螞蟻啃死大象啊!
沈弘義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當即下令道。
“弟兄們,撐起竹竿,撐起竹竿,另外,蜈蚣船上前,把這些火船給擋下來!”
沈弘義的反應還是挺快的,在他的命令下,隻見到江麵上,明軍大艦上,迅速地伸出來一根根三丈長的長竹杆,這些竹杆,撐起來後,好似是每條船上,都長出來了一條條腳。
而與此同時,那些個小型的,上麵滿戴著槳手,還有銃手的蜈蚣船,則迅速地向前駛去,擋在了炮艦的前方,然後,拉成一條橫線,隨即,一側的槳手,將長長的木槳,舉起來,警惕地盯著對麵那一條條快速過來的順軍船隻。
與此同時,上麵的舉著斑鳩銃的銃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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