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多爾袞已經逃走了,眼下昌平一個韃子也沒有,不過,倒有大股的旗人老幼婦孺,正四處逃難,看樣子,多爾袞是把他們給棄了……”
前麵派出來的斥候,回來朝吳三桂稟報。
已經能遠遠地看見天壽山的吳三桂,頓時臉色微變。
“這說來,四周已經沒有清軍了?”
“侯爺,多爾袞帶著手底下的殘兵敗將,已經西撤過居庸關了……”
“哼哼,倒便宜了他!”
吳三桂冷哼一聲,一旁的吳國貴見此,不由地皺眉道。
“擒不住多爾袞,太子爺能依咱們嗎?”
“哼哼,用不著!”
吳三桂擺擺手。
“太子爺又沒讓咱們去殺多爾袞,隻不過是讓大夥,去襲擊西走宣大的韃虜,如今,多爾袞是逃了,可是這昌平附近,還是還有二三十萬的旗人嘛?”
“傳令下去,各部拉網搜索,昌平的韃虜老弱跑不了多遠,至多也就是逃出來二三十,以天壽山為中心,方圓三十地,無分男女,老幼,悉數給本將,殺個幹淨!”
“侯爺英明!”
旁邊的眾人紛紛頷首。
一時間,一場屠殺,在昌平附近展開。
對此,朱慈烺是一無所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阻攔的!
這倒不是朱慈烺心善,而是河蟹大神太牛逼了。
饒是朱慈烺已經是大明朝的中興之君,也不得不有所畏懼。
但吳三桂殺就不同了。
吳三桂這樣的狗漢奸,首鼠兩端,反噬了大清,殺一些滿人,又算得了什?
這邊,吳三桂正圍繞著昌平皇陵,要盡殺方圓幾十內未能逃走的十旗旗人時。
朱慈烺則已經到了通州!
通州現在已經成了大明朝的前沿軍事基地了。
未來這個水陸碼頭,也將是大明朝的重要據點,比北京城都要重要得多。
不過,由於現在,從大沽口到通州的運河,被多爾袞破壞了一下,所以,明軍一時片刻,是無法利用運河的。
饒是如此。
朱慈烺還是把自己的前指擺在通州附近。
“通州城今天晚上能拿下吧?”
“殿下放心,用不到晚上,再有一二個時辰,定能奪下通州!”
一旁的王家彥視察過了攻打通州的戰事後,朝朱慈烺稟報。
直隸京畿一帶,雖然多爾袞已經率領著清軍,倉皇西逃宣大。
但是,這一帶還是殘留了大量被清軍盤踞的城池。
天津,保定,通州,昌平,北京,等大量城池,仍在清軍手中控製。
拿下這些地方,還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的。
聽罷,朱慈烺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又詢問道。
“山海關呢?”
山海關如今,並不在朱慈烺手上,明軍現在沒功夫搭理山海關,從北京城到山海關沿途的在大量州縣,乃是至永平,撫軍,山海雄關,都在這會的大清國手上。
“殿下,山海關不足為慮,今時不同往日,這等雄關已經派不上甚用場了,如今,隻消殿下發一軍兵馬,就可收複山海關!”
旁邊周遇吉說。
朱慈烺點了點頭,他說道。
“黃得功現在走到哪了?”
“殿下,平虜將軍現在已經快到北京了,最遲還有三四日路途!”
“好!”
朱慈
烺點了點頭,旋即,下令道。
“等黃得功到了之後,讓他領一軍,然後押著吳三桂,去收複山海關,當初山海關是吳三桂丟的,現在就讓吳三桂重新奪回來,不隻要奪回山海,還要讓黃得功督著吳三桂的關寧軍,去奪錦州,然後攻沈陽,會同李定國,收複遼東!”
“殿下英明,遼事起事遼人,就應該終於遼兵,吳三桂當初把山海關獻給了多爾袞,就該由部下流血,把山海關奪回來……”
旁邊眾人紛紛頷首,表示認同。
這一是,誰丟掉的地方,誰奪回來。
二是,可以消耗一下吳三桂的實力。
雖然吳三桂的實力,跟如今的大明朝已經沒有可比性了,但這種軍閥藩鎮,被削弱一點,終究是好事……
大明朝的北伐之役,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但是,各種的事務,卻也是接踵而至,剛剛部署完收複山海關的事宜,又有人過來稟報。
“殿下,直隸一帶,好些韃虜,冒充成漢人,隱匿民間,不知當如何處理?”
“仔細的甄別,不能放過一個!”
聞言,朱慈烺當即,眉頭一挑,拍著桌子道。
嗯,據朱慈烺所知,曆史上,辛亥革命之後,滿洲政權瓦解,好些滿人改了漢姓,好以此逃過清算,然後,過了沒多久,他們便上躥下跳,又張狂了起來。
朱慈烺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大明朝。
隻聽朱慈烺下令道。
“這件事,萬不可有任何的鬆懈,誰要是敢窩藏韃虜,本宮絕不輕饒!”
“正所謂,除惡務盡,我大明朝,不能夠有任何姑息,要不然,那就是遺害萬年的禍事,聽明白了嗎?”
“殿下,臣等明白,不過,這甄別出來後,如何處置啊?”
聞言,眾人趕緊頷首,然後小心翼翼地問。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眼下,直隸一帶,沒能夠逃出來的旗人,光是北京城,就有好幾十萬,而散在直隸,京畿鄉間的,那恐怕也有個幾十萬人吧?
這幾年大清國大練綠旗,使得旗人的數量,比之在關外,膨脹了好多。
把他們甄別出來,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因為,直隸的老百姓都被這些旗人壓迫了這久,不可能會為他們打掩護,讓他們能隱藏於民間。
但是,甄別出來如此處置,這可就是個大問題嘍。
“殿下,這件事確實有些為難,是殺還是留?”
“若是殺,這可是百萬顆腦袋落地,可若是不殺,留著他們的性命,也不妥當……”
周遇吉皺眉道。
理論上來說,犁庭掃穴,是應該殺個幹淨。
一個不留地。
但是,由於多爾袞的大練綠旗,使得直隸一帶,出現了好些漢奸綠旗奴才兵。
而他們的家眷,實際上也是被歸類於韃虜的。
他們本質上也是漢人……
一旁的張家玉實際上也沒有那的激進,他朝朱慈烺拱手。
“殿下,直隸一省久經戰亂,不隻是直隸,就連河南,豫北,淮北,魯西,都是如此,如今,不宜大興刀兵,這些人口,可以移往他處,充實地方……”
“不妥!”
朱慈烺擺了擺手。
他張口道。
“殺就罷了,本宮心善,不嗜殺!”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們既然犯下了如此滔天罪孽,豈能輕饒?”
“殿下,這些旗人,也沒做什惡啊,跟著韃子賣命的那些個綠旗奴才,都被我軍殺得差不多了……”
王家彥提醒。
“哼,他們是沒直接造什孽,可他們吃的,住的,用的,哪一樣是直隸的百姓能享用的?西方歐羅巴洲有一大哲說過,欲戴其冠,先承其重,他們既已經享了當漢奸,投了韃虜的好處,那就宜當,為之付出代價,畢竟,若不是養活他們,直隸的老百姓,也不至於會被壓迫得這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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