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怎來了...”

    李思朝武帝與訕訕一笑。

    臥榻的這半個月，李思感受到了武帝對他的關愛。

    母子之間的那點疏離，也漸漸消除。

    “小娘的傷可調養好了？”

    李思朝流雲問候道。

    “小娘？你喊她小娘？”

    武帝愣了愣，詫異道。

    眼神有著不滿。

    要知道，李思最開始知道身世後可是過了許久才喊自己這聲母親的。

    柳芸，她憑什讓李思心甘情願的喊她小娘？

    就因為被匕首刺了？

    “姐姐莫要錯怪齊王。是那日妹妹以為活不了了，就想著讓他喚自己一聲小娘，也算了了心頭遺憾。”

    流雲感覺到武帝的不快，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道：“如今身體大好，倒也不好喚我小娘來。”

    說起來她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被人當眾喚小娘，臉上也是微微泛紅。

    “就喚小娘吧。這聲小娘，你倒也當得。”

    武帝拍了拍流雲的手說道。

    當年若非自己的出現，以李、柳兩家的關係，隻怕李沐與柳芸早就結了親了。

    若是他們結了親，李沐興許就不會為了自己惹出後續那般多事端。

    “謝愛卿回來了，怎樣，此行可還順遂？”

    武帝看向謝梓文問道，隨即醒悟過來，“算了，如今做主的是李思，你自與他匯報便是。”

    “臣遵旨。”

    謝梓文作揖行禮。

    “對了，謝大人方才不是說找晚晴有事嗎？”

    “啊？”

    謝梓文這才反應過來，“對對對，是要找晚晴回家一趟。”

    “父親尋我何事？”

    謝晚晴心咯一聲。

    終究是要麵對了。

    “回家再說。”

    謝梓文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他這做父親的，其實是有點怵自家女兒的。

    “果真是有事？”

    武帝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思，似笑非笑的問道。

    禮部尚書崔子健、郎中姚經亙上午便來尋了自己，將李思的打算告訴了武帝。

    這也是武帝到禦花園來尋李思的目的。

    “謝大人，晚晴，你們有事就先走吧，晚些我會告訴你燧發槍的結果。”

    李思晃了晃手的燧發槍笑道：“母親大人來的正好...正好來見證下洛朝第一把燧發槍的誕生。”

    “這是何物？”

    武帝終究沒有戳穿李思。

    李思的舉動雖然與禮法不符，但眼下這般處置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注意力回到李思手拿著的燧發槍。

    “母親請離遠點，容孩兒賣個關子，一會再與您分說。”

    李思笑了笑，讓身周諸人離開一丈遠後，這才重新瞄準水桶上的圓圈。

    深吸了口氣，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火光乍現。

    眾人被嚇了一跳。

    沒有炸膛。

    李思懸著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

    隻是方才這一槍，因為緊張以及後坐力的原因，槍口沒壓住，鉛彈早就不知道飛哪去了。

    “咳咳...失誤，失誤，容我再來一遍。”

    李思重新裝填彈藥。

    好一陣搗鼓後又開始瞄準。

    “砰”。

    水桶上，那畫著圈的位置附近，有水汩汩流了出來。

    “咦？”

    武帝反應過來了。

    這水桶，是被李思手上的那根銅管射破的？

    看這東西，也不像是弩弓啊，再說，方才自己可瞧得分明，哪來的弩箭？

    陳旭早已拎著木桶跑了回來。

    幾人湊近一看，木桶的另一麵上，竟然也有個窟窿。

    這是被射穿了。

    兩丈的距離，並不能說明什。

    便是獵戶的獵弓也能做到精準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