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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嗓音隔著一層薄板傳來, 應嘉澍心驚直視著門，門外有史楠琴。

    “在麵的話回複媽媽一聲, 乖兒子, 怎跑這來了。”

    兩人隔著廁所門相望，史楠琴說完話後廁所驟然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應嘉澍看見開關鎖那代表鎖好門的紅色條朝著順時針的方向緩緩轉動, 這種廁所的設計不可能讓人在外麵打開, 除非這個鎖本身就是壞的。

    啪嗒- ——

    門緩緩打開，光線從縫隙中像是要提前偷窺隔間的秘密一樣擠進來。

    身後的人攬過應嘉澍的胸，一隻大手覆蓋住了應嘉澍的眼睛。

    門徹底打開，史楠琴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那個被困住的男孩子確實是他的兒子沒錯, 但她也沒想過廁所還會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她偏頭示意, 校長驚恐著去通知開會延遲。

    她的眼底冰冷, 嘴角卻帶著笑意。

    “一隻老鼠。”

    聞楓和史楠琴對視著, 他看著這個上次和應嘉澍說不要他, 還給應嘉澍安排相親的女人，心底升出一股無名火焰，黑亮的眼睛沉下, 但也沒忘記眼前的人是懷中人的親生母親, 於是也微笑著回應。

    “即將衰老的帶刺玫瑰。”

    “聞楓你個傻逼！別惹她！”

    應嘉澍手按在聞楓手背上, 試圖抓落覆蓋他眼睛的手掌，身後的人抱著應嘉澍的力道加大，應嘉澍有一瞬間喘不過氣來，接著, 就被聞楓抬起, 轉了個方向, 應嘉澍的臉直接撲在聞楓堅實的胸膛上。

    史楠琴：“你這樣說好像媽媽是個大惡魔, 嘉嘉。”

    下一秒，猛地上前，抓住應嘉澍的後領往她身上帶，聞楓一瞬間都驚訝於史楠琴的力氣，直接把應嘉澍牢牢地扣在懷，拽著後領以防萬一勒到應嘉澍的脖子，就這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產生了勢均力敵的拉扯。

    前有狼後有媽，位置尷尬無比，兩人力氣都不小，應嘉澍夾在中間被兩人拉扯著，脾氣一點一點被磨出來。

    他費力抽出手一拳打在聞楓腰側，就這一秒應嘉澍就被史楠琴拉走，聞楓還要上前，史楠琴把往旁邊挪動的應嘉澍扯回來護在身後。

    聞楓不動了，靜靜的站著，抬起一隻手，“請還我。”

    史楠琴：“還你？你生的？”

    不打算和小毛孩子多浪費時間，史楠琴打了一通電話，“當初讓你在地下市場買來養的那批新人怎樣了？”

    應嘉澍慌了：“媽！”

    緊接著被史楠琴捂住嘴巴，和藹可親地看了對麵拳頭都捏起的少年，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那就試試新人戰力吧，帶著來，位置發你了。”

    電話掛斷，史楠琴突然一個側身帶著應嘉澍躲過了聞楓伸過來的手，“現在的小孩子都這不尊重大人的嗎？”

    聞楓咬著牙，似乎在克製什，一字一句地說出訴求，“請，您，把他還給我。”

    多不合理的要求。

    史楠琴笑了，“好啊。”

    應嘉澍和聞楓同時瞪大眼，似乎不相信史楠琴這輕描淡寫的一句。

    直到從學校後門出去，左轉就進入後巷，來到一個比廢棄工廠更為隱蔽的地方。

    一輛車緩緩停在應嘉澍身旁，搖下車窗露出司機那張笑意滿滿的臉，“少爺，好久不見。”

    應嘉澍心下一沉，猛地轉頭朝著聞楓吼道：“快跑！！”

    下一秒，一道殘影就朝著聞楓的臉龐逼近，被聞楓飛快地側身躲過，接著又有四五個從後一輛車上跳下來，各個麵容冷肅，穿著西裝，一個共同的目標是那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應嘉澍看得心驚膽戰，立馬就要衝上去帶聞楓走。

    一隻帶著皮套的手輕輕地抓住他的手腕，應嘉澍不用回頭都能感受到那張的臉上的笑意，“少爺，你要去哪？在外麵玩了這久，該回家了。”

    應嘉澍直接起了雞皮疙瘩，暗暗較勁著，掙紮著，但是男人用了巧勁，應嘉澍一動手腕就發疼，史楠琴走過來吩咐，“走了，別耽誤時間。”

    “媽！有什就衝著我來，他什都不知道，你派來的而這些人會把他打死！”應嘉澍看了一眼被圍著的地方，那群人黑壓壓的，壓根看不見聞楓，抓住史楠琴的手臂哀求著，“媽，你讓他們走吧，我會和你好好解釋- ——”

    史楠琴依然笑著看著他，但是應嘉澍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相反，這個眼神讓他立馬陷入冰窟。

    “嘉嘉，你知道如何利落地消除害蟲嗎？”

    “那就是從根源起，把害蟲弄死。”

    應嘉澍捏緊拳頭，用力大到發抖。

    史楠琴輕輕捂住應嘉澍的手，“嘉嘉，自從你爸爸不在以後，媽媽安靜了好久呢。這不是如你所願的嗎？”

    她又撫摸著應嘉澍的頭，細軟的發絲在指尖拂過，“但是要知道，每一個接近你的人，都帶著目的。千萬不要愚蠢，認為有好意的接近。媽媽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你。你忘了- ——”

    “夠了媽。”應嘉澍打斷，抬起頭，嘴唇流下鮮血，那是他剛才用牙齒咬的。

    史楠琴的拇指在他的唇上輕輕撫過，眉毛皺起，“嘉嘉，你這樣做媽媽很心疼，這件事就交給媽媽處理好嗎？來上車，我們回家。”

    應嘉澍不為所動。

    史楠琴忍耐著，“嘉嘉，上車。”

    應嘉澍朝著聞楓的方向轉動身體。

    史楠琴怒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多久！你要是過去了，就別認我這個媽！”

    應嘉澍一愣，接著笑了，“媽，這個威脅我第一次聽，就覺得老套，但我還是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