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季雲瀟家鄉的這一天風和日麗萬無雲,可林芊薇心中滿是陰霾。
助理感覺到了林芊薇的異樣,不由得有些戰戰兢兢她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問:“已經和季教授聯係好了,您現在過去嗎?”
林芊薇抬頭望著湛藍如洗的天空漂亮的眼眸情緒不明。
她原地駐足了好一會兒才冷聲道:“走吧,去季家。”
說來也巧季雲瀟的養母也姓季,而沒被認回之前季雲瀟剛好隨母姓。
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了季家的小區,林芊薇邁步下來,又轉頭睨了助理一眼,叮囑道:“別告訴我季雲瀟我來了這。”
助理連連點頭:“您放心。”
季雲瀟的養父母出身於高知家庭,兩個人也知識淵博現如今都是大學教授,舉手投足間都帶有清高風韻。
看到林芊薇過來,他們禮數周到卻並不熱絡,客氣中甚至帶著幾分疏離。
直到林芊薇拿出一副裝裱好的水墨畫季爸爸才一改方才的冷淡略顯激動道:“這是哪位大家所做?”
林芊薇平靜地回答:“是季雲瀟。”
季爸爸搖著頭道:“小林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他拿過那幅畫仔細觀摩點評道:“隻用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山河遠闊、江水無垠的意境能有這種精妙成熟的手法和筆觸這作畫者一定是位成名已久的大師。”
林芊薇:“真是季雲瀟。”
季雲瀟從巴黎回來後林芊薇隱晦地表示過自己想把她的畫買回來季雲瀟聽懂了以後連忙製止,說:“你浪費那個錢做什呢?”
林芊薇當時抱著手臂冷冷道:“別人都有你的畫,我卻沒有,我心不舒服。”
季雲瀟禁不住笑起來,說:“老婆你未免太過可愛了。”
林芊薇:“?”
季雲瀟帶她去畫室,解釋道:“如果你想要我的畫,我隨時隨地都可以給你畫啊,而且都是免費的,不要錢。”
季雲瀟一副要倒貼的樣子,還表示:“我甚至可以反過來給你錢。”
林芊薇低笑:“別鬧。”
季雲瀟圍著她端詳,忽然興起:“要不然我給你畫一幅肖像?素描還是油畫呢?你喜歡哪種?”
林芊薇:“我都不要。”
不知道為什她覺得畫肖像這事好羞恥,而且那時候她們還沒有確定關係,林芊薇就想著,再等等吧。
等季雲瀟來跟她表白,等她回答完我願意,然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她就讓季雲瀟來為她畫一副肖像。
定情之前和定情之後的感覺肯定不相同,而林芊薇想要更甜蜜一些的肖像畫。
所以那時候林芊薇說:“給我畫一副山水圖吧,簡單的就好。”
而此時此刻,季家父母聽到林芊薇言辭鑿鑿的語氣後,臉上神色逐漸變得複雜。
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驚詫的眼神,最後由季媽媽問了出來:“林小姐,你是不是被季雲瀟那個小混蛋給騙了啊?”
林芊薇垂下眼睫,抿住了唇。
“她在別的地方有可能騙我,但這副畫真的是她所作,因為當時我就在她身邊。”林芊薇一字一句道:“是我親眼看到她完成了這幅畫。”
季媽媽又看向季爸爸,不確定地問:“難不成瀟瀟真的會畫畫?”
季爸爸撓了撓頭,困惑道:“怎可能呢?瀟瀟那孩子從小就不學無術,也從來沒在繪畫方麵展露過什天賦。”
季媽媽是理科博士,對藝術沒什追求,也不太懂那幅畫的價值,但季爸爸是文學博士,剛好專業對口,他反反複複看著那幅水墨圖,最後看向林芊薇道:“林總一定是在拿我們做消遣,瀟瀟她真不可能畫出來這種畫。”
林芊薇沒再反駁,隻是又拿出了一張紙。
那上麵寫著行鋼筆字,是詩經《國風·邶風·柏舟》的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林芊薇淡淡問:“您看這字怎樣?”
季爸爸發自肺腑地讚歎:“鐵畫銀鉤行雲流水,一筆一劃都很有力道,兼具了剛健與柔美,實在是不可多得。”
季媽媽拿過來看了看,也不由得誇了一句,隻不過她誇的言簡意賅,就兩個字:“好看。”
林芊薇慢慢道:“這也是季雲瀟寫的。”
季爸爸笑出了聲。
“今天難不成是愚人節嗎?林小姐怎一直和我們開玩笑呢?”季爸爸走到季雲瀟之前住過的房間,翻出來一個作業本,將其攤開給林芊薇看。
季爸爸說:“這才是瀟瀟的字,狗刨的都比她好看,像紙上那種極具風骨的字,瀟瀟可寫不出來。”
季媽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不解地問道:“林小姐,到底是怎一回事啊?”
林芊薇緘默半響,才收回那張紙,轉移話題道:“最近季雲瀟和你們聯係過嗎?”
季爸爸歎氣:“不聯係,自從被那個豪門季家以後,她就把我們的聯係方式都給拉黑了,這好像都有大半年沒聯係了。”
說完季爸爸又看向季媽媽,問她:“是吧?”
“是好久沒聯係了,我也記不清是多久,”季媽媽看向林芊薇,捧起自己泡了枸杞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說實話,林小姐您會過來我還覺得詫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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