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錦嶽端著碗, 吃著喻紀新做出來的西瓜冰沙,驟然聽到孟允舒的聲音, 他往嘴吃了一口冰沙愣愣的看著孟允舒。
坐在他身邊的喻錦平轉過頭瞥了一眼他, 回道:“我和小嶽商量了一下,我留在府城,他在華安縣。”
“二叔和小嵐都在滄南村, 他放下不下家, 二叔又剛回來不久,我留下來是最合適的。”
其實不管是他還是喻錦嶽原本都不想留在渭平府的,但是昨日徐大夫的話他們聽到了,自從孟允舒來到喻家, 對他們一直幫助頗多, 所以在商量過後還是由他留在府城。
他一個人無牽無掛, 就像他說的, 留下來是最好的。
在場的幾人都聽出他的弦外之意, 離他最近的喻錦嶽直接一把將自己的碗推到喻錦平的手,含糊道:“給你吃。”
他的動作急,碗的冰沙都濺出來一些到了喻錦平的身上, 害怕碗被摔破, 喻錦平當即接住了碗, 低頭一瞧,碗的冰沙就隻剩下碗底一點,更別提還有一些濺到了他的身上。
知曉喻錦嶽是告訴他他還有親人,可這樣的好意他寧願不要。
對上喻錦平無奈嫌棄的眼神, 喻錦嶽嘿了一聲, 雙手叉腰走到他的麵前, 推了推他的肩膀, 故意露出來傷心的表情,誇張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哀怨的說:“你嫌棄我,這多年,終究是錯付了。”
除了喻錦平一臉無語,孟允舒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就連喻錦淮嘴角的笑意都收不住。
既然說好了喻錦平留在府城,涼皮和漁漁還有冰沙都交給了他們。
喻錦淮和孟允舒本是打算跟著他們一同回家待幾天的,現如今孟允舒有了身子,就不方便了。
——
轉眼已經過去了兩天,渭平府城將要開學,喻錦嶽和喻錦平也要啟程回家了。
既然決定了要留在渭平府,喻錦平也要回家收拾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還想著照看著有身子的孟允舒,那以後要開的鋪子必然距離清舒樓不遠。
渭平府城門前。
喻錦嶽坐在驢車的前麵,喻錦平和喻錦淮夫夫站在地麵上說著話,驢車上還放著喻錦淮從農場帶出來的西瓜。
車上除過兩個是給他們留著自家吃的,剩下的都是用來做西瓜冰沙的,隻不過西瓜放的久了會壞,也隻能給他們帶十個,且都是帶了把的,這樣會能放的久一點。
經過孟允舒的提點,喻錦嶽是打算將西瓜冰沙作為主打產品,在三天就賣完。
“小嶽,西瓜性寒,記得告訴二叔和小嵐不要貪多。”孟允舒叮囑著他。
喻錦嶽點點頭,“哥夫,我記住了。”
眼瞅著時辰不早了,喻錦平上了馬車,與喻錦嶽坐在一處,扭過頭朝喻錦淮和孟允舒搖了搖頭。
喻錦平笑著說:“二哥,鋪子的事就麻煩你了。”
“嗯,放心。”
目送著他們離開,孟允舒放鬆的往後退了一步,小半個身子靠在喻錦淮的懷,視線中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
此時正是上午,還沒到熱的時候,府城門口人來人往,多是做一些小買賣的百姓,再加上渭平學府明日就要開學,再過兩日就是渭平學府收學子的日子,是以出入府門的人很多。
喻錦淮和孟允舒並沒有多待,而是坐進了馬車。
自從天熱了起來,喻府的馬車便換成了四周帶遮擋棚的,還掛上了簾子,如此一來,坐馬車不會太曬。
府城街道上人多,馬車跑起來並不快,即便如此,還是帶起一陣風。
馬車,孟允舒靠在喻錦淮的懷,指尖纏繞著自己的發絲把玩著,“淮哥,平安想租哪的鋪子?”
喻錦淮握著他的手,下巴蹭了蹭他的發絲,道:“平安說想在清舒樓附近找一個鋪子。”
“主街啊。”孟允舒不用想也明白喻錦平為什想將鋪子租在清舒樓附近,可主街出租的鋪子一來少,二來租金也貴,想找到一個合適的鋪子是很難的。
“我先找找,若是找不到再找其他街上的。”
“行。”
“阿寧近幾日可努力了,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渭平學府。”
思及喻知寧最近天蒙蒙亮就起床帶著他的兩個小夥伴在坐在院子讀書練字,那刻骨的模樣都讓孟允舒覺得詫異,他本以為喻知寧堅持不了多久,沒曾想已經過去了好幾日他還如同第一天那般勤奮努力,讓孟允舒都佩服起他來。
喻知寧不過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堅持這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他四歲的時候還在幼兒園玩。
聽出孟允舒語氣中的感歎,喻錦淮笑了笑,解釋道:“阿寧完全隨了我哥哥的性子,聽阿娘說,哥哥幼時是最喜歡讀書的,每每天亮,就帶著他的書站在院子,一邊喂雞一邊搖頭晃腦的讀書。”
聽完喻錦淮的話,孟允舒笑著說:“原來是遺傳啊。”
回到喻府的時候,喻知寧已經帶著他的小夥伴轉移了陣地,去了他的房間。
喻知寧的房間也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書房,麵也做了書架,還給他做了一個軟榻,學習累了正好能躺上去休息一會兒。
孟允舒和喻錦淮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書房,站在窗戶外,往麵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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