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被一語說中心事，湛清漪再也忍不住淚如泉湧，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人家都說“知女莫若母”，可在她看來，這世上最明白她的人，永遠是這個堅強而獨孤的爸爸！“我、我怎能不擔心，你、你什都不肯跟我說----”

    像之前她所知道的關於爸爸的從前，關於他跟秦雅馨的往事，這些爸爸埋在心那多年了，卻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她一直知道爸爸很累，很苦，卻從來不知道，他的心更苦，苦到沒辦法對別人說，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和女兒。

    “傻孩子，我還沒有老到整天喋喋不休的地步，你擔心什？”湛樹華低低地笑，喘氣聲有些急，應該也哭了吧，隻是在拚命壓抑著而已，“好了，我沒事，我就是問一問你的事，都查清楚了就好，你和黎子陽肯定有很多事要擔，沉住氣，一切會好的。”

    “我知道……”湛清漪哽咽著，爸爸如此明白她，她說什都顯得多餘了，“爸，我知道了，我會小心應付的，等過了這陣子，我再回去看你。”

    “好，”湛樹華應了一聲，很明顯有話要說，卻又保持著沉默，好一會兒才又問，“清漪，你是不是……見過她，我知道她現在是星辰國際某位董事的妻子，你見過她了吧？”

    湛清漪愕然，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說的是秦雅馨，不由她不又氣又恨，“爸還提她做什，難道還想見她嗎？她騙了你----”

    “都過去了，”湛樹華搶著說，他知道女兒是怕他再次受傷害，但這多年過去，他真的已經把這些看得很淡，不會再恨人，因為沒那個精神氣力，也沒必要，“清漪，我想……我應該見她一麵，跟她說清楚。”

    “說什？”湛清漪有點急了，“爸，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再見，你們之間還有什話好說呢，她、她的個性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那嫌貧愛富----”

    “對了，”湛樹華好像沒聽到湛清漪對秦雅馨的指責，突然轉移了話題，“星辰國際總部好大的規模，你在第幾層？”

    “啊……啊？”湛清漪一下愣住，“爸你----”

    “我已經到了，就在大門口。”

    “……”

    掛掉電話，湛清漪都來不及通知黎子陽，就一溜小跑著進了電梯，等她喘著粗氣跑出總部大門口，果然看見湛樹華提著個包站在那兒，左看了右看，倒不顯得多著急。這多年來，除了程滄海帶著他到市看病，他很少離開家，穿了一身樸素的休閑裝，跟星辰國際周圍的現代氣息多少有點格格不入。

    “爸！”湛清漪迎著他過去，邊埋怨他邊接過他手的包，“爸你也真是的，要來也提前說一聲，我去接你啊，你這大老遠的一個人跑來，萬一出了事怎辦？清波呢，怎沒陪著你，這小子，用著他的時候，毛影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