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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議事之地原本應該威嚴莊重,應當是大到丞相小到太監,無論誰都不能在大殿內失態的嚴肅場所。
可偏偏他們的君主頂著兩個黑眼圈,鬆垮著衣服,目光無神地坐在高處,叫底下大臣想嚴肅都嚴肅不起來。
如今大嘉國的丞相是向均,霍雲朝培養出來的人,辦事有自己的一套法則,不僅效率高,還能物盡其用,給朝廷省了不少銀子,卿天良對其很是佩服。
而且這人才三十出頭,簡直優秀的讓人嫉妒,李橘就是“羨慕嫉妒恨”的群眾之一,有時候會在卿天良麵前抱怨:“既生向均,何生李橘?我何時才能熬過他當上丞相?等熬過他我也七老八十了吧,還能扛大梁嗎?”
卿天良還笑著調侃李橘:“你居然有如此大抱負,想當丞相啊?”
李橘點頭:“那必須的,那可是文臣的終極目標!”
如今,這個文臣終極目標站在下首,眉毛撅起,神情嚴肅,像爹看他那糟心的兒子一樣看著卿天良,道:“聽說陛下昨夜不睡覺滿皇宮亂跑?”
卿天良神情恍惚地將目光轉向他:“啊?嗯……”
向均道:“君是群臣表率,您這樣成何體統,豈不叫天下百姓笑話?您這樣怎對得起小王爺的一片用心,他為您撐起了朝廷半邊天,您忍心辜負他的厚望?”
提到霍雲朝,卿天良終於有了絲生氣,然而瞬間又把生氣轉換成怨氣,幽怨著一雙眼,道:“啊對,我就是要辜負,有本事你叫他出來打我啊,他要不出來阻止,我就玩垮這個國家!”
卿天良橫著脖子,看著向均:“你知道他在哪兒對不對?你肯定偷偷給他寄過信,你告訴他,如果他再不出來見我,我就……我就真的娶妻了!”
然而一想到,或許霍雲朝就是因為自己當了陛下,作為天下人的表率,需要娶妻生子,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所以他正好借這個機會跟自己一刀兩斷,這樣以後他也不用擔心被人罵是紅顏禍水或佞臣。
“不行,不能這說,他肯定會順杆而上徹底放棄,你就說,就說,嗯,就說如果他再不來見我,我就把他留下的肱股之臣全砍了!”卿天良表情凶狠,眼眶通紅,盡現委屈。
底下朝臣們聽後麵麵相覷,皆搖頭歎息。
這話卿天良第一次說時還嚇到過一些人,後來他總說,卻從來沒有行動,所以大臣們都知道他這是在虛張聲勢,也正因為他不可能下得去手,所以用這個威脅霍雲朝,若是霍雲朝真的知道了,也是會無動於衷的。
向均也歎息:“您倒是殺一個啊,把我拿去祭天,說不定小王爺就憤怒地出現了。”
卿天良紅著兔子眼看他,良久後嘴巴一癟,道:“你為什要欺負我?”
向均:“……”
我沒有,你別亂扣帽子,我隻是想讓您清醒一點,這樣威脅的話根本不起作用。
卿天良見他表情無語地看著自己,冷哼一聲:“我記住你了,等阿朝回來,我會跟他說的,你就等著被他報複吧,敢欺負我,也不想想我是誰的人!”
向均:“……陛下,我沒有欺負您。”
“我不聽我不聽!”卿天良捂住耳朵,“你有本事別嘴遁。”
“好吧,你贏了,”向均沒轍了,隻好自己兀自進入狀態,開始匯報正事,“北疆阮將軍來信,說近期已經準備就緒,可以進攻圭厥王城大野,但是需要軍費支持,請朝廷撥款。”
卿天良神情懨懨,道:“我又算不來賬,找王寶相。”
王寶相站出來,道:“之前阮將軍申請過一次,但是大嘉國這段時間用來恢複元氣,實施新政期間給百姓補貼損失,都用了不少銀子,現在都是緊巴巴過日子,能給出的經費不滿三成,若是都調劑給軍隊了,那大嘉國內部又會混亂,明年百姓也實現不了盈收,更遑論發家致富。”
卿天良看向均:“丞相可有好辦法?”
向均沉思,其他大臣也開始思考,看怎樣才能兩頭兼顧。
這是如今大嘉國朝堂與之前朝堂的區別之一,大家可以自由發表言論,大殿上也可交流意見,最後集思廣益想出來的法子,就會被斟酌著拿出來用。
不過也有壞處,那就是聲音多了反而讓人遲遲做不了決定。
卿天良想了想,道:“我個人提議先顧戰事,國不穩定,何論發展?也許顧戰事後百姓會過幾年苦日子,但戰事不定,指不定要過幾年苦日子,丞相以為如何?”
向均道:“臣與陛下所思相同,隻是經費?”
卿天良道:“你自己想辦法,眾籌也好,借也好,反正我沒有,以前救災我賣了老宅,現在都還沒存夠錢買回來,國庫也隻給的出三成。”
向均問:“以前那些世家大族的財產,陛下可都用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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