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二)◎
秦珌步步相問, 周拂寧不好措辭,幹脆當個啞巴,可秦珌是個等不得的性子, 見周拂寧不回答她還以為她靠著秦越的寵愛已經不將她這個長公主不放在眼,心中火氣就上來了。
“你不要仗著小皇叔現在喜歡你, 你就目中無人,我和他永遠都是一家人, 打斷骨頭連著筋,可你就不一樣了。”
知道秦珌是無心的,她本來就是這副性子,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直接讓人對她動手動腳已經極為難得了,周拂寧忍著有些被戳中心窩子的疼意。
“我沒有, 公主這多問題,我一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秦珌是個實心眼, “那你就先說說, 你現在到底算什身份?”
一旁的擇禹替她答道,“她是北齊晉和公主。”
無論她在冀國需要多卑微地看待自己, 可她北齊公主的身份是誰也磨滅不掉的。
秦珌一皺眉頭,她是在問周拂寧, 哪個奴才這沒有眼色?
她朝說了話卻依舊低著頭的擇禹望去一眼,他的穿著與宮內內侍一般無二,唯一的差別是他身上那股特殊的氣質,同樣是躬身垂首, 他絲毫不顯卑微, 反而有股子氣勢足以壓人, 叫人不能輕易靠近招惹。
總的來說, 他不像個內侍。
當然秦珌不可能當著他人的麵承認擇禹的氣勢迫人, 她是誰,她是冀國榮寵最盛的公主,皇帝是她弟弟,太後是她親娘,一個小小內侍招惹她該是什下場?
她哼一聲先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才對周拂寧道,“你倒是養了個好奴才。”
周拂寧立刻察覺到秦珌生氣的前兆,她也知道擇禹隻為了護她,可他從前沒有這沉不住氣的時候。
她給秦珌陪著笑臉,又福身賠禮,“長公主勿怪,他第一次隨我進宮來,對冀國的規矩多少不知。”
“他是你從北齊帶來的?”
秦珌還以為是秦越順手撥給她使的,因為從前可不見她身邊有這號膽大的人物,不然也不會那般慘了不是?
“嗯。”周拂寧點頭,“他跟我很久了。”
“那以前我怎不曾見過?”
周拂寧食指一緊,“從北齊來的路上出了些事,我們分開了一段時日。”
她就算是說謊,以秦珌的身份要什查不出來?倒不如直接說實話。
果然秦珌不再追究,視線沉沉落在擇禹身上,擇禹隻當感受不到,惹得秦珌一陣氣悶。
她正要找茬,秦越終於出現。
“怎站在這兒?”
秦越走過來,站在周拂寧的身邊,問道。
秦珌瞬時偃旗息鼓,瞧他護周拂寧的架勢,她是找不了麻煩了。
但是擇禹,她也不會就此放過。
秦珌上前走到周拂寧的另一邊挽上周拂寧的手,道,“小皇叔介不介意,晉和公主今夜與我坐一起?”
她以為秦越會答應,周拂寧是他現在喜歡的女人,而她則是永遠的親人。
卻不料,秦越一手打落她的手,將她隔開,並將自己的手將周拂寧虛護著,“介意。”
秦珌:……
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留。
秦珌不擔心別人敢看她笑話,可她還是第一時間朝方才開口的擇禹看去,隻見他一直保持垂首的狀態,似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她這才放下心來。
她揚起頭顱哼一聲後率先入殿。
秦越也對周拂寧道,“走,我帶你進去。”
擇禹被留在殿外,她沒有問為什,許是擇禹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那多人的麵前。
這次沾秦越的光,她可以坐在殿中最前麵最顯眼的位置。
秦越的坐席在左列上首,而對麵的位置尚還空著,也不知是誰。
接著依次是各親王公主以及官員家眷們入座。
這期間,陳娉竹走過來問他們這幾日可曾見過方易陽,秦越說沒有後她什也沒說就回到了坐席。
待所有人入座,就有太監高聲宣,“皇上駕到,太皇太後到,太後娘娘到……”
所有人又起身跪拜行禮,免禮後又盡都起身入座,秦珩眼神往左手方向一瞥,正瞧見秦越貼心扶周拂寧起身,二人看起來關係極為親近,秦珩一時覺得哪有些不對卻又說不明白,一邊太皇太後開始說話,他隻得先將目光收回。
“今日是哀家壽辰,諸位皇室宗親和眾大臣們能來陪哀家熱鬧熱鬧,哀家甚是高興,隻盼今夜眾位能夠盡興。”太皇太後滿麵笑意,慈眉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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