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年輕人右手握著一根白色號角,隨意閑適的敲打掌心。
身後是一個不到一米高的矮小老人,和一條高不可攀的巨蛇。
六隻明亮威嚴的黃金瞳在在昏暗的森林散發著異樣神采,銳利瘋狂嗜血猙獰的目光像是利刃一刀刀的割在白袍大祭司的身上。
尤其是最前方的那個年輕人,腳步輕浮,舉止隨意,神色卻輕柔又凝重,欣喜又悲傷。
無數種對立排斥的表情、神態匯聚在了祂的身上,是那的自然而然,毫無違和感,就仿佛本該如此。
人們總說黑甲族是邪惡和異端,可眼前的年輕人卻是三人氣息最平和的一個。
“把我的女孩還給我好嗎。”
這聲音歡快清脆,明明像是請求,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要求。
白袍大祭司臉色鐵青,無數次的想要開啟傳送門離開這,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祂不敢出手,眼前的三人兩個祂都認識,是萬年的老對手了,單打獨鬥祂能占據優勢,但對上三個必死無疑。
還有這個一步步走過來的年輕人,每一步都像是劃在了祂的心上,跟記憶中的那位太像了。
非但不氣勢淩人,反倒更像是午後陽光下徐來的一陣微風,給人第一眼的感覺不是祂要毀滅世界,反而是融入這個世界,成為這世界的一份子。
明明看起來那無害,可動起手來狠辣刁鑽,幾乎殺了所有人。
萬年前的戰鬥時至今日白袍大祭司都記憶猶新。
祂回來了。
祂無需揮灑威嚴,彰顯強大,祂就是威嚴,祂就是強大。
白袍大祭司強忍著心的不安和惶恐,手掌緊了緊,小心翼翼的發問道:
“我把人交給您,您能放我離開嗎?”
可林書並沒有回答,祂甚至沒有聽到白袍大祭司的話,因為祂的注意力全在大祭司的手上。
這個老家夥抓的這緊,清清會痛嗎。
一想到這兒,林書沒來由的傷心,祂直視白袍大祭司,語氣悲傷像是乞求:
“能把我的女孩兒還給我嗎?”
白袍大祭司心跳猛的加速,渾身鱗片乍立,可卻是一動都不敢再動了。
這個年輕人語氣越是平靜低沉,就越是讓祂心驚肉跳。
一座火山會沉睡成千上萬年,但在它爆發的一瞬間,會毀了一切。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生物沒有之一。
祂的憤怒,真的會燃燒了整個世界。
盡管現在的祂實力並不強大,明顯剛剛初入九級,但論起能量的本質,白袍大祭司卻是遙不可及。
祂握住了權柄,所有的權柄!
“我把人還給您,您能答應放我離開嗎?”
白袍大祭司又重新說了一遍條件,一副誠心誠意想要合作的樣子。
但祂已經等待了萬年,自然不會把人交出去,祂在拖延時間!
下一刻,身後的空間破碎,斯科菲德帶著圓盾和生命古樹的磅力量衝了出來,暴湧的殺機如同浪潮般席卷而來。
白袍大祭司麵色一緊,當即驅動全身能量包裹自身,拎著陳清清向後急退。
祂有信心,隻要暫時抗住了後麵這一輪的傷害,隻要斯科菲德的人見到這個年輕人,一定會優先攻擊後者,到時候祂就有機會渾水摸魚。
畢竟兩族之間的仇恨和敵視大於一切。
與此同時,林書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和不滿,伸手揮動了號角。
祂原本怕傷害到了陳清清,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了請求,可這該死的老東西竟敢無視,竟敢忤逆,竟敢公然僭越,必須死!
無形、不可抗拒的氣機將白袍大祭司層層包圍,就像是昆蟲螻蟻遇到了大海。
後者拚盡全力施展出全身力量,濃鬱的金色能量將其包圍,明亮炙熱像是天上的太陽,無盡的光熱揮灑,硬生生的衝了出來。
可祂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支白皙幹淨的手拿著一根同樣潔白無瑕的號角當頭砸下。
“啊—”
白袍大祭司一聲暴喝,目眥欲裂,直接舉起了手中的陳清清作勢欲擋。
這個蛇女的死會波及全世界,但此時危在旦夕,祂根本不管不顧了。
祂在賭,對麵的年輕人像祂不是祂,不會痛下殺手。
昏睡中的陳清清被無法言喻的氣息包圍裹挾,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臉色痛苦,長發披散飄零就像是柔弱的茉莉花。
死亡的氣息從她的身邊一閃而過,冰冷幽寒死氣沉沉的力量也仿佛有了溫度。
白袍大祭司又賭贏了。
祂眼神嘲弄鄙夷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作為至高的存在,竟然會為了一個螻蟻作出讓步,簡直不可理喻愚蠢至極,簡直是對權柄的浪費和褻瀆。
此時出現在此的的斯科菲德也注意到了林書的樣子,略微猶豫還是對於後者發動了攻擊。
後者的危險性高於一切,必須要趁著祂還不夠強大扼殺在搖籃中。
一直靜立在後的黑袍大祭司身形一閃而過,從林書的手上拿過號角直直的向著無數木矛迎了上去。
那矮小幹癟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和速度,一舉一動都撕裂了空間。
各色元素紛紛逃逸四散卻又被祂強行控製驅使,匯聚成山峰般粗大的五色光柱對準前方呼嘯而去,路途中的一切瞬間破碎消散。
圓盾身形一動,渾身繚繞濃鬱金光,想要為老朋友擋下這一擊。
可下一秒,一條恍若高山般的蛇尾呼嘯而來,撕碎了空間把它給抽飛到了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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