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抱起罐子,對著酣睡的路寶安就要潑灑:“去死吧!”
可他的手還沒來得及將罐子的東西潑出去,便被邊上伸出的一隻手給按住了。
“住手!”
隨著這一聲大喝,黑影的心神為之一顫,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罐子竟被人給奪走了。
黑影這才算回過神來,心知今晚之事已經不可為之,為今之計隻能趕緊脫身逃離。
他毫不猶豫便拔腿衝向房門,可還沒跑出兩步,門就被一把推開,一道亮光射入屋內。他的眼睛瞬間感到一陣刺痛和眩暈,連忙住腳步後抬手擋在眼前。
腳步聲響起,一個人端著蠟燭從外麵緩步走進了屋。黑影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到那個人正是白若雪,而她的身後還跟著數人,驚恐之下無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不過他又驟然想起之前從他手中奪走罐子的人還在身後,隻能又硬生生住了腳,頗為尷尬。
白若雪舉著蠟燭緩步走到他的麵前,開口道:“是誰,能夠在戌時的時候進到卞修煒和路寶安房間,並在他們的茶壺下迷藥?是誰,能在前天夜提早結束巡夜,為設下殺人陷阱擠出時間?又是誰,能在所有學生隻能待在自己房間的時候,自己在外麵自由走動而不會惹人懷疑?”
她將手中的蠟燭舉到黑影麵前,一字一句道:“那個人就是你,馮通!”
黑影將遮擋在麵前的手緩緩放下,露出的臉正是西居舍的舍長馮通。
“馮通!?”公孫太乾從白若雪身後走出,伸出顫抖的手指著他責問道:“這一連串的案子,都是你做下的?”
馮通的臉色恢複了一些,矢口否認道:“山長,你在說什呢?什我做下的案子,學生可聽不懂。”
“你聽不懂?那好,本官就說說清楚:你就是前天在卞修煒房間製造火情,企圖將其活活燒死的那個凶手。而今,你又故技重施,打算再次燒死路寶安!”
“學生可沒做過,更沒有這個打算。”
“沒有?”
剛才奪下馮通手中罐子的人乃是顧元熙,他將罐子往桌上一放道:“那這罐子的燈油又是怎回事?”
馮通不說話,白若雪用手的蠟燭點燃了桌上的油燈,並排放在一起,屋子頓時亮堂了許多。路寶安依舊在打著呼嚕,絲毫不受影響。
“冰兒。”趙懷月朝床上的路寶安揚了揚下巴:“你去把那小子弄醒,吵死了!”
冰兒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啪啪”使勁兒甩了兩個大嘴巴子,可是他的臉頰上左右都各留下了一座“五指山”,卻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你下的這迷藥勁兒可不小啊,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傷腦筋啊......”
她左右觀望了一下,最終把目光停留在了角落的一個裝滿水的木盆上。
“有了!”
她過去端起那盆水,返身往路寶安的臉上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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