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沿著林蔭大道行駛,一直開到璽台最深處。
鏤花鐵藝大門緩緩打開,穿過滿園紫嫣紅的奇花異草,繞過造型華美的噴水池,停在一幢巍峨的殖民地風格的建築前。
寧應邁著長腿走進客廳。
“少爺回來啦,”林管家迎在門口。
“叔叔,你總算回來啦,大家都在等你呢。”二姐的女兒恩向他跑過來。
“您不就是去喝個咖啡嗎?怎耽誤了這半?他們都在花園呢,來,快點,不是好了今要給我畫一幅像的嘛,都快要吃晚飯啦!趕緊的,來不及了。”丫頭挽著他的手嘰嘰喳喳。
老宅已傳承了三代,屋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牆麵鑲著名貴的紅木牆板,房華貴的古典家具、陳設和藝術品都是些有年月的古董,幾盞巨大的水晶燈從高高的屋頂垂下,無數水晶閃爍著明明暗暗的光澤,猶如飄浮在空中的精靈,俯瞰著這一室榮華。
大廳靠湖一側是一整麵牆的落地玻璃,廳外連接著一個大露台。兩人沿著白玉台階走下去,茵茵草地緩緩起伏一直綿延到湖邊。
此時日色西沉,遠山蔥蘢在暮靄中若隱若現,空已支開絢麗的畫布:粉、紅、橙、藍、紫……映著靜謐的湖麵,化出一個夢幻般的世界。
湖岸旁幾株大樹錯落有致,樹身裝飾著一些彩燈,正一閃一閃眨著眼睛,樹下一張長桌鋪著潔白的台布,七八個人坐在桌前喝著下午茶,兩名傭人侍立在旁,不時有陣陣笑談低語聲傳來。
寧應的母親51歲才生下他,兩年後就因病去世了。寧父沒有再娶,隻悉心教導他,對他要求極高,待他長大成人後,林父也於8歲那年追隨母親而去。
三個姐姐和他年齡相差懸殊,幾乎是將他捧在手心長大,他因為肩負重任,自就常常離家去世界各地學習,一直奔波辛勞,姐姐們對他更是心疼到骨子去了。
大姐寧順美今年64歲,早年隨丈夫定居澳洲,五年前丈夫去世後,寧應怕她心情抑鬱,力邀他回寧家居住。因為應是寧家的寶貝疙瘩,況且長姐為母,弟弟還未成家,的確缺一個至親之人為他打點家事,於是大姐就留下大女兒在澳洲相夫教子,獨自帶著兒子回國定居了。
二姐順卉的老公謝振是軍方高官,隻生了恩一個女兒,順美自嫁進謝家可謂養尊處優、無憂無慮。50多歲的人看起來仍像0歲右的少婦一般,因著心疼弟弟,每周日她也必然會回娘家看上一眼。
三姐順嘉剛剛50歲,與丈夫陳榮生是青梅竹馬,陳家爺爺是當年跟著寧運嵩打下的家臣,陳榮生掌管著寧晟地產和酒店事業,是寧應的得力幹將,在商界也算是一方霸主。三姐生了兩個兒子,兒子陳子豪尚在念書,大兒子陳迪原在父親陳榮生手下就職,但近兩年因陳榮生已退居幕後,公司相關業務都已經由他在主事了。
“應回來了,這丫頭都去前廳看了好幾次了,”二姐笑著。
“給少爺沏杯熱茶,”三姐趕緊張羅。
寧應走過去,撫著大姐的肩頭和大家寒暄。
恩已經乖乖坐在畫架前了,手擱在膝上,擺出一副矜持的姿態,一對眼珠子卻隨著寧應滴溜溜亂轉,發出無聲的抗議。
寧應笑著坐下,拈起畫筆,修長的手指在畫布上快速移動,一個少女的輪廓浮現出來。幼時孤身在國外求學,畫畫是他極喜愛的一件事情,而且分極高,當年老師甚至斷言他會成為一名偉大的藝術家。
但他心清楚,這一輩子畫畫都隻能是他的興趣!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