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許已經被一個又一個的消息震得有些麻木了，當盧久齡還在為謝千瀧這明顯有很大bug的話感到疑惑並震驚的時候，他就已經反應過來並且開始詢問謝千瀧一些相關的情況了。

    “謝、謝千瀧，你能一下，你哥哥，謝泓一，他，到底怎了嗎？你為什居然連他的樣子都不能確定。”

    “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必須和我簽訂誓約——這個問題的答案涉及到我和哥哥兩個人的秘密，我要確保你們不會出去、不會讓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的第五個人知道。”

    孟許和盧久齡立刻轉過頭，他們看向彼此，四目相接的瞬間他們都看懂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事已至此，他們已經沒辦法再從這件事脫身了，不如痛快些，答應下來，獲取更多的主動權。

    孟許站了出來：“既然要簽誓約，那就快點，你不是時間不多了嗎，我們簽訂完誓約之後，你趕緊把有關於你哥哥的所有的事全都告訴我們，我們進去之後也好找你哥哥。”

    謝千瀧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在空氣中隨手一抹，就像魔術師一樣，一張空間格出現在她手，她的手伸進卡片取出了一張雪白的紙。那張紙紙身通體潔白，紙頭一片深紅，材質特殊，看不出來是用什做的。

    謝千瀧轉頭看向孟許，“認識嗎？”

    孟許看著那張紙眼睛都有些直了：“是‘誓約之書’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貝露丹蒂的誓約之書，是中央交易所求也求不到的緊俏貨，你居然有，來這一趟也不虧了，好歹開了開眼界。”他看見盧久齡臉上充滿疑惑，於是幹脆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來：“貝露丹蒂是鏡宮赫赫有名的不死者，就是因為她的賦名叫‘誓約之書’，她可以利用自己的賦製造出一張紙，而那張紙也稱為誓約之書。在誓約之書上簽訂了誓約的人，如果不遵守誓約，會根據簽訂的誓約的等級遭受不同程度的懲罰，最嚴重的……會死。”

    “而誓約約束最緊密，懲罰最嚴重的，就是‘深紅誓約’。謝千瀧，你的這張紙，就是深紅誓約吧。”

    “沒錯，是它，是深紅誓約。”

    謝千瀧繞到孟許身後取下他腰間別著的長刀，她用長刀割破手掌，血液流滴在紙上左邊，血液一接觸到紙麵就立刻凝固了，像琥珀一樣粘附在紙麵上，謝千瀧將刀遞給孟許，孟許也學著她的動作，割破手掌將血液滴在紙的另一邊，盧久齡大概明白了，這是誓約的儀式，於是她在孟許完成之後也跟著他一樣把血液滴在右邊。

    謝千瀧將滴上他們三人血液的誓約之書拋向空中，那張紙穩穩地停在空中，散發出柔和的白光。

    謝千瀧右手的拇指和指向掌心扣起，豎起中間的三根手指，麵對誓約之書鄭重起誓：“我，謝千瀧，對誓約之書起誓：孟許和盧久齡進入‘世界’為我辦事，隻要他們絕不泄露我接下來告訴他們的一切秘密，我絕不做任何不利於他們的事。所有違背誓約的人，都將受到死亡的懲罰。此誓約僅限於我和孟許、盧久齡三人本次在本世界的所有時間。”

    空中的那張紙上慢慢地浮現出一行又一行的文字，謝千瀧放下手看向孟許和盧久齡兩人。

    孟許學著她的手勢，立刻回答：“我，孟許。對誓約之書起誓：我自願接受謝千瀧誓約的一切條件。”

    盧久齡直覺謝千瀧的話有些怪掛的，但是到底怎不對卻又不出來，她猶豫了一下之後也還是舉起了右手，接著孟許的話起誓。

    誓約之書在空中慢慢消散成光點，那些光點分成三束，分別落到他們三個人的身上，他們三個人的左手上都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紅線。

    “好了，誓約已成，這條誓約的紅線就是證據，如果我們三個人之中有任何一個人都背叛了誓約，這條紅線都會探知到並且對我們實施懲罰。現在，我終於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不知道，一直保守一個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其實會讓人很痛苦。”

    “孟許，你所聽過的血色雙子的事跡，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吧……我和哥哥，差不多有一年多都沒有進入鏡宮了，這是因為我們被綁架了……被一個叫做‘深藍實驗室’的組織，給綁架了。”

    “那個實驗室的人可以稱得上瘋狂，他們想要研究‘授’的產生的原因、賦作用的機理，他們綁了很多自由民，我們在那見到了很多我們以為已經死去在某個世界的人，沒想到他們活著並且被這個實驗室綁來做實驗。我和哥哥經過了長達九個月的觀察實驗。之前我的，那個讓我無法進入世界親自找我哥哥的印記，就是這個實驗的結果。”

    “在實驗過程中，很多人死了，隻有我和哥哥活下來了……除了那個印記，哥哥還被人工開發出了一項新的賦，那些研究員為了區分人工和自生的區別，像這種人工開發出來的賦，他們隻叫做‘能力’。那項能力完全不受哥哥的控製，他不僅無法操控它，甚至……有時候會反被它所帶來的一些副作用影響。他的那項新能力叫做‘千麵’，那項能力可以隨機截取他記憶印象深刻的人，可以完全模擬出那個人的身形和樣貌，除了沒辦法模擬出那個人的賦等一些能力之外，他的模擬幾乎衣無縫。”

    “幾乎？”孟許繼續追問。

    “是的，‘幾乎’，因為……那項新能力帶來的副作用很明顯，他經常會無意識地使用那項能力，在使用的過程中，他有時候會短暫地失去記憶，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他有時候也會情緒驟然變化，突然地陷入暴躁、發狂的狀態，在極端情緒的支配下產生強烈的殺戮的欲望；甚至有時候，他的大腦會自己編造出一段記憶來欺騙他，而他根本意識不到……”

    “我們計劃加準備了差不多五個月，在一次清醒後，哥哥帶著我逃離了那個實驗室，哥哥為了保護我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我們最後還是成功拿到車票進入了這個世界……之後的事，我之前都告訴你了。”

    “因為我沒有辦法確定你們遇到我哥哥的時候他是什狀態的，所以我不敢告訴你們更多的信息，連他的身高我也是大概猜測……你們還是不要被這個條件限定住了。”

    “深藍……實驗室？深藍實驗室？！”孟許喃喃：“我怎從來沒聽過？”

    謝千瀧不禁苦笑，“別是你，我也是第一次聽這個組織……我勸你們，能加入什組織盡量加入吧，我在他們的監獄看到關押著的實驗體大多數都是自由民，向來是有組織的人和團隊一起行動的幾率更大，這會讓他們不敢輕易地下手，但是落單的人……再厲害，也沒辦法打過他們一群的人。而且他們組織架構龐大，我猜測，他們至少有上萬人的規模。”

    “好了，我完了，本來還要留點時間給你們準備一下，現在也沒多少時間了，我們直接去‘鏡子’那吧。”

    孟許和盧久齡都點了點頭，謝千瀧往門外走去，他們兩人就跟在她身後。孟許看了看盧久齡，正好盧久齡也正看向他，她的眼神有難以掩飾的擔憂和害怕，孟許忽然牽住她的手，“別怕，我會盡我的努力保護你的。”

    “謝謝你孟許。”盧久齡低聲道謝。

    孟許的手掌幹燥溫暖，盧久齡輕輕地握了一下就鬆開了。她抬起頭，打起精神，衝著他輕輕地笑了一下，“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絕對不拖你的後腿。”

    “嗯，我們一定可以活著離開那。”孟許收回自己落空的手，空握了幾下，放下手去。

    他們跟在謝千瀧的身後，從原來所在的四樓，從樓梯上到了六樓。六樓依然昏暗，他們直接走到了走道的盡頭的一個房間前，房門破舊，看得出來閑置很久了，謝千瀧推開門，房間落滿了灰塵，一道道腳印印在地上，周邊還有一些明顯看得出來打鬥的痕跡，謝千瀧臉色不變：“這就是我帶人來試驗的時候的鏡子。至少，昨之前，它都可以使用。”

    盧久齡臉色不變，心卻狠狠跳了一下。她知道事實絕不像謝千瀧所的那樣，隻是“請”了“幾個”人來試驗，但是她也無心探究那多。

    謝千瀧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還有不到十分鍾了。”

    她往屋子的深處走了過去，孟許和盧久齡也跟著過去，這間屋子和四樓的那件布局完全不一樣，走道的盡頭是一間房的房門，謝千瀧推開房門，麵對著門的是一麵很高很大的衣櫃，衣櫃的櫃門壞了一扇，斜斜地掛著，半掩著衣櫃。謝千瀧走過去猛地拉開櫃門，櫃子麵空蕩蕩的什衣物都沒有，但是櫃子麵卻嵌了一麵鏡子。

    鏡子差不多有半人高，是很普通的長方形的穿衣鏡，沒有什特別的。除了鏡麵上慢慢冒起來的一個一個的氣泡之外。

    “這就是我發現的可以勾連兩個時間的鏡子了，待會時間到了你們就從這進去。”

    她取出幾張空間格分別遞給孟許和盧久齡兩人，“上麵都有明，你們自己看看熟悉一下。特殊物品我也沒多少，逃出來的時候隻顧著把自己的命帶上了，別的卻是沒辦法顧及了。你們，將就著用吧。”

    孟許和盧久齡看了下，食物和飲用水都準備了很多，這個他們是每人一半的，槍也有，但是孟許不會用，盧久齡以前陪章悅去過射擊俱樂部，懂一點槍械的知識，因此槍和子彈都給了她，其餘的一些冷兵器，盧久齡隻拿了一把匕首和一把長砍刀，其餘的都給了孟許，其餘的一些生活物品謝千瀧都準備得很齊全，他們飛快地均分了。當分到特殊物品的時候，是一根棒球棍，盧久齡觸碰了一下，腦海自動產生了這根棒球棍的解。

    ——一根打人特別疼的棒球棍。至於棒球棍為什打人而不打棒球呢？這就要問棒球棍的主人了！該棒球棍使用時將對被使用者增加額外的50%的疼痛感，當該棒球棍擊中被使用者的後腦勺的時候，可以產生一擊必暈的附加效果。該棒球棍無冷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