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傍海公路上寂靜了許久被三兩輛車的駛過驚擾，呼嘯著伴隨著鹹澀的海風冷冽了晚秋，明明是早晨光景，愣是讓人有點不寒而栗，產生一種別樣的悲涼。

    高程在一個月前已經接到了一封特殊的邀請函，但是他等到現在才正式出麵。在他正式跟這個人見麵之前，他已經亮出來他的要求，他是在得到他的回應之後才開始準備這場見麵。他們來到一棟獨立的建築，看見這門外一幹明哨暗崗，就知道這麵的人是什樣的角色。

    他們在進入這麵的時候被無一例外地進行了搜身，高程的一根拐杖也被應聲折斷，寬因為這對高程不禮貌的行為動手差點被擊斃。現在的的情形就像是箭在弦上，每一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的。高程的臉並沒有因為自己受到不禮貌的待遇而感到陰沉，相反他示意寬停止反抗，林欒也出麵說了一點。

    這個時候從屋走出一個穿著武裝的男人，他看了看高程然後就帶領了他們往屋走。

    “我等了你很久，請坐。”一個男人正坐在辦公椅子上，他穿著簡單的修身西裝，還打著領帶，看的出他很注重這位客人。他是一個美國人，眼眶有點深，這樣看起來他的眼睛似乎能夠看的更遠。外麵的大廳非常寬闊，但是在麵則是一間簡單的辦公室，在他的後麵豎著兩麵巨大的國旗。

    高程沒有什客套話，也沒有什害羞或者恐懼，他直直地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在他坐下之後，除了林欒之外，所有有關高程的人都被趕了出去，房間隻剩下三個人。

    “我很意外你不留下那個大塊頭，你就不怕我會對你下死手。”高程說完，對麵的這個人笑了起來：“雖然你的掠奪手段讓我相信你是一個瘋子般的天才，但是現在見到你，我覺得你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請原諒我的無禮，如果在通過我的排查之後還能夠刺殺我，那就說明我的死是我自己的問題了。”

    在高程對麵的這個人是高程在德安得到的一個人物，他現在的名字叫福克，但是是不是真名這個久有待考察。隻是他提供的隻是一個模糊的身份，現在高程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這個州的一個退休法官，也是一個十幾年前操控某個經濟計劃的政治家。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在高程看來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我不清楚殺死連城的那個‘將軍’是不是你，但是我母親那筆賬，我想今天跟你算清楚。”高程很想知道為什這些人要通過這樣一種卑劣的手段來震懾連家，是這些人害了自己一直都是像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一個孤魂一樣。

    福克支了支他的頭，花白的頭發三三兩兩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小子，德安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背叛你的國家？失敗者永遠都是站在卑劣的角度看待勝利者的行徑，不管是對是錯。幾十年前連家離開了中國來到了這，如果不是他像一隻狗一樣地可憐並哀求我們跟他一起合作，你現在應該坐不在我麵前。我很討厭你們這些人種，你們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利用完我們的資金跟資源就打算放棄。現在你已經開始站在金錢的頂端，你應該清楚如果一個環節的出錯，資金鏈的斷裂是不可挽救的。”

    高程麵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話：“而我的外公在你快要控製這個國家的資源臨門一腳的時候背叛了你，他的退出讓你的投資近乎崩潰？”高程有調查過那個時候有一場瘋狂的資本危機，那個時候他查閱的連家正好有一筆巨額的進賬。

    “答對了。所以你母親的死這筆賬算不到我的頭上，要大把人要連鬆的命，他的女兒隻是替他擋了箭而已。連鬆想要將他的女兒趕出去，以為這樣子他就得不到他的懲罰。當時他是民主黨的走狗，所以我們奈何不了他。我們以為你們都被炸成灰燼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後來再刺殺你，你還是活下來，看來是上帝站在了你這一邊。”福克往後靠了靠說：“這是一命抵一命，你要是沒有認清這一點，我們之間還是會談不攏。”

    高程狠狠地抬抬眼皮：“那連城的賬呢？據我所知你的兒子好像在跟我的姐姐競選州長。”他一說完福克冷哼一聲：“政治家是陰險又聰明的，你會想到的這件事，其他人難道就不會。這的人都是心有數的，無端的猜測也是影響政治的一個方麵。你的姐姐一死，我的兒子差不多就像是跟她陪葬一樣。”

    “政治是一種零和遊戲，我不相信你會沒有暗箱。”高程冷聲道：“我的母親對我本來就沒有好到什地步，所以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但是我很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所以你的兒子的命暫時掛在我的手。”他一說完，福克的臉稍微有點變了變。

    “你看起來很著急，不僅是你的兒子的命，還有你的這個體係。你該老了，老人眼睛可以醒目但是耳朵最好是裝聾做啞。現在什都是去中心化，你的手下應該把你逼到夠嗆了把？你需要天權當你們這個體係新的中心，我說的 對嗎？”高程說。

    福克拍拍手掌道：“可惜你不是連鬆，你比他更讓我覺得是一個對手。如果你的兒子跟孫子沒有什用的話，你一定會跟我一樣到這個年紀了還在這興風做浪。高程，你是一個聰明人，盡管我現在風燭殘年，但是我還是能夠動搖你。這不是你的國家，所以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那個遙遠的過度，充滿著戰爭的創傷後的溫和的國家，當年在那希法的地圖上找了很久，高程也沒有向帕克找到那個連心語說的地方。他從來沒有背叛過這個國家，不曾擁有，何來背叛？

    “殺了我要的人，你要的東西我會雙手奉上。”高程說：“這是我最小的條件，你要是不要了，那就是，你的損失了。”高程的話讓身旁的林欒看了一眼，隻是一眼之後便又轉身看向了對麵的福克。隻見他雙手交叉將下巴抵在上麵：“我很好奇為什你不選擇加入我們，你的身價現在一日比一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