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那天晚上,去燒壽衣的李二,當晚就被發現燒死在家中。
而且他死時,全身身體和捕快官服都燒焦了。
唯獨套在最外層的壽衣完好無損。
二叔從僅有的一隻眼睛上,揭下來那張符紙,從他血絲滿布的眼球可以看得出來,二叔已經很累了。
隻見他搖搖頭,歎氣道:“追到現在,沒有看到鬼的影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大隊人馬的腳步聲。
一個身穿青色九品官服的中年男人,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
正是第二段副本簡介中的核心人物——鎮長張勸。
而他的身後,有喬一丘熟悉的趙師爺、平安鎮唯一的捕頭和其他一眾一起去過廟會的捕快兄弟們。
“李二是怎回事?仵作!”
張鎮長的話音剛落,一個扛著大木盒子的小老頭匆忙上前查看屍體。
“屍體表皮燒傷非常嚴重,應該是死前往身上澆灌了易燃品。
壽衣上也有殘留,嗯?是酒。
屍體的鼻腔、口腔有大量的黑灰,可以判斷確實是自焚而不是他殺後焚屍。
但是...”
仵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如實匯報李二的情況。”張鎮長的聲音有些急躁。
仵作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小人判斷,李二是在回到家後,給自己套了一身壽衣,然後往家灑了一圈的酒,又把自己用酒澆了遍,自焚而死的。在自焚的過程中,沒有掙紮...”
“你憑什說他沒有掙紮?”
仵作趕忙回應:“根據黑灰灑落的位置,李二肯定...應該是沒有挪動位置。”
張鎮長不解:“那件壽衣又是怎回事?為什沒有燒毀?是否是李二死後有人故意給他穿上的?”
仵作搖頭:“不可能。若是死後再給李二穿上壽衣,那屍體應該有明顯被搬運的痕跡,同時部分燒焦的碎塊也會有所脫落,但您看這屍體周邊,沒有痕跡和碎塊,所以李二一定是...應該就是穿著這件壽衣自焚的。”
張鎮長的額頭青筋暴起,繼續用洪亮的聲音質問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誰能解釋這件壽衣?”
四周鴉雀無聲。
喬一丘剛想說話,卻被另一個捕快兄弟搶了先:“鎮長,會不會是小鬼作祟殺人啊!昨天廟會,李二正好去燒的壽衣...”
他的聲音越說越弱,等到張鎮長那雙鷹眼看向他時,已經完全沒音了。
從剛開便一言不發的趙師爺這時站了出來:“鎮長,很明顯,這件壽衣是最關鍵的,但是不管是人也好,小鬼也罷...”
就在趙師爺說出“小鬼”二字的同時,張鎮長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
“高捕頭,我給你七天的時間,你帶人把這個案子查清楚!”
喬一丘觀察著張鎮長的一言一行,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張鎮長轉身準備要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行程。
另一個身穿捕快服的年輕人連滾帶爬的衝進來,衝著張鎮長道:“鎮長,李二的兄弟李四,也被燒死了!”
“什?!”張鎮長的身軀微微晃動。
“說清楚,發生什事情了?”趙師爺一隻手扶住鎮長,一麵又厲聲問道。
報信的小捕快帶著哭腔說道:“李四昨天晚上沒回家,非要去地,結果今早被鄉親們發現燒死在地,嗚嗚嗚...”
張鎮長急切的問道:“有沒有人看到凶手?”
報信的小捕快回複:“鄉親們看到李四的時候就已經是具焦屍...對了鎮長,李四也穿著一件壽衣!”
“李四那晚幹什來著?”喬一丘偷偷拉著一個小捕快,悄聲問道。
“李四是跟著他哥一起去燒的壽衣...”
喬一丘咽了口吐沫,再看二叔,也是如臨大敵一般緊張。
二叔的手,緊攢著一隻鈴鐺。
一陣沉寂過後,張鎮長衝著那名報信的小捕快道:
“你和仵作速去門外,騎上我和趙師爺的馬,先去城外地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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