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壓發圈

類別:未分類 作者:啤啤打 本章:第十一章 壓發圈

    【彌足音】

    我是和外婆住在一塊的孩子。

    即使是現在,這種事也十分常見,不是?

    自我有記憶開始,外婆就陪在我身邊了。

    聽大人們說,媽媽是因為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的,對於從來沒有見過**我來說,“媽媽”這個概念既抽象又遙遠,隻有外婆把我的手緊緊握住的時候,我才能體會到一絲自己是被愛著的感受。

    爸爸偶爾會來看我,可是爸爸不太喜歡我。他很少說些什直白的話,可我總能從他看著我的眼神看出一絲悲傷,仿佛想要透過我看見**影子。爸爸會一個人在裝著媽媽舊物的櫃子前站很久,出神地想些什。偶爾爸爸也會同我說起他和**事,告訴我媽媽跳起舞來有多輕盈,又告訴我為什給我起名叫“足音”。

    但是上了小學之後,爸爸就很少再來了,後來有一次,爸爸帶了個阿姨來接我放學,還給我買了個新書包。再後來,他們就結婚了。去年去爸爸家做客的時候,阿姨懷抱了個陌生麵孔的小女孩,看見我就開始放聲大哭,稍微年長一些的男孩則吵吵嚷嚷著撞灑了我碗的熱湯。

    “阿婆,你們恨我嗎?”我記得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我躺在床上,突然向外婆問道。

    “怎這問?”外婆有些吃驚,扇著蒲扇的手一停。

    “因為我害死了媽媽。”我大大地睜著眼睛,但無盡的黑夜什也看不清楚,“如果我沒有害死媽媽,爸爸會不會更愛我一點?”

    外婆把我緊緊摟在懷,什話也沒說。

    也是那一夜,我的淚水怎也止不住。

    那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我對我的出生感到無比內疚,在之後的無數個夜,我反複咀嚼著這份內疚,懷抱著巨大的痛苦,直到淚水沾濕了枕巾也久久無法入眠。

    為什非得是我?

    我有的時候會做夢夢見媽媽,但也僅僅隻是知道這個人是“媽媽”而已,既不親近也不熟悉,總是有一絲微妙的怪異。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一直都很難交上朋友。我的成績平平無奇,因為數學算錯了而遭過人的白眼,也因為語文讀錯了音而被人嘲笑;長相也不起眼,曾經去理發的時候被數落過沒有適合我的發型;性格更是一點也不大方,害怕在和人說話的時候會說錯什,又害怕一直什都不說會令人失望,既不會討好人,也做不到完全不受他人影響。我曾被人當麵說過“很無趣”和“掃興”,即便是過生日,也沒有人願意請我去做客,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直到我升上高中後遇見了冬年,才發生了徹底的轉變。

    任何人隻要見過她一麵,就一定會明白冬年是怎樣的人。從她踏進教室的那一刻起,你就肯定會注意到。她從來不張揚,也絕不低調,你能從她身上看到青春的朝氣,自信且從容的美麗。冬年很受人歡迎,性格落落大方,待人熱情卻不過火,很懂得分寸。

    在得知被分到她同桌的位置時,我拘謹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她對我說第一句話時卻帶著滿麵的笑容,並且親切地伸出手來:“彌同學,你好,我叫冬年,可以叫你足音嗎?”

    從來沒有人這樣溫柔地向我問過好。

    我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回握了,以為隻是象征性或是什禮節意義,卻感受到了她手腕處傳遞過來的堅定。她的手心很溫暖,溫暖到能恰好融化掉入其中的雪花,但絕不會熱到把什燙傷。

    冬年成績相當好,幾乎每次都能在班上名列前茅,甚至連偏科都不曾有過,哪怕體育也遊刃有餘。對比起她來,我則是完全相反的另一麵,升上高中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適應,成績像下坡路上不住車一樣接連下滑,原本還能保持中等的成績在幾次月考之後就跌落到下遊水平,外婆的擔憂寫在臉上,但我和她一樣不知該怎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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