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的車回到了柳比諾維奇所在的駐地的時候，我看到了無數的孩子，蜂擁著跑出來，他們圍著喬爾和柳比諾維奇，喊道：“喬爾叔叔，柳比諾維奇阿姨，有沒有吃的！”

    隻見喬爾微笑著摸摸孩子們的頭，從自己的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大堆牛肉幹，分給了孩子們：“喏，這是牛肉幹，你們分著吃啊，不是很多。”

    孩子們高興地喊道：“謝謝喬爾叔叔！”拿著牛肉幹，撕成一塊塊的份，滿足地吃了起來。

    我看得目瞪口呆：“喬爾，你是什時候有這多的牛肉幹的？現在這個時候，資源那緊張……”

    喬爾笑道：“怎來的？為了喂養那多孤苦伶仃的孩子，我當然隻能從富人手‘拿’了。你以為憑借我們這種人的收入，能夠養得起這多的孤兒？”

    “他們是孤兒？”

    “自然是，要不然又怎會到我們這來。就算是孤兒，他們也都有活下去的權利，但是，偏偏就是有那一些人，總是要在南斯拉夫挑起事來，讓這些孩變得孤苦伶仃，無父無母。這的孩，有不少是克族的，他們受到了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的壓迫，他們的父母因此而死去，或者是由於逃避迫害，隻能躲避……就留下了這多的孩子，如果我們不管，也就不會有其他人管……”

    “這來，你們這個組織，還是有著很人性的部分咯……”

    “你殺手組織？哼哼，殺手組織，真的會有人性嗎？那在殺人的時候，又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究竟是什東西呢？殺人就是不對，但是我們，是不殺人就活不下去，你，我們還有什選擇？……”

    ……

    這樣的故事，這樣的血淋淋赤裸裸的觀點，讓我的頭腦一時不太好用了。我眼前這些殺手，這個整以殺人為目標的人，他們竟然收養了那多的孤兒……可是，等到他們該要向一個無辜的人下手的時候，他們的心中，絕對不會想到什慈悲。使與惡魔，不同的品質同時體現在這些人的身上，自相矛盾得可怕……

    到底什是對，什是錯？

    什是正義，什是邪惡？

    我……隻不過是一個踢足球的人罷了，可是就在剛才，喬爾給了我一把槍，然後，我用那一把槍，開槍打死了兩個人……這對於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球員來，那不僅是我生命中最悲傷的時刻，也是我的思想我的觀念產生了最激烈衝擊的時候……生命就是那的脆弱，雖然每個人都想要努力地活下去，可是，有的時候，一個人想要活下去，另一個人，就必定不能活……這樣的悲慘現實，這樣的血淋淋的場麵與記憶，就快要把我給逼瘋了！

    ……

    “薩沃·米洛舍維奇，你進來吧。”喬爾招呼著我，進入了他所在的屋子。柳比諾維奇也同樣走了進來。我們三個人，就這樣麵對著麵，坐在了一張桌子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