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和她七歲的妹妹銀杏來的要快些，一路上桑枝也將經過了個大概，茯苓嚇得花容失色，而銀杏更是直接嚇哭了。

    雲知歡已經在隔壁的偏院喝著茶，豆蔻在一邊伺候著。茯苓一踏進偏院的門就忙不迭的跪了下去，也顧不得請安，慌忙求著情：“姐，都是奴婢的不是方才讓如墨生了病，求姐饒了奴婢的妹妹，她還，一切都是按照奴婢的吩咐行事，求姐饒了她。”

    銀杏才七歲，尋常連雲知歡的麵兒都沒見過。這會兒見著了真人，又看姐姐求情也當真以為自己犯了什錯，連忙一邊磕頭一邊求饒：“姐饒了銀杏吧，銀杏再也不敢了！”

    雲知歡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豆蔻眼疾手快的上前將茯苓和銀杏拉了起來，一邊使著眼色一邊教訓道：“你們這是做什？姐讓你們過來不過是照例問問話，何事了就是銀杏的錯了？真是不懂規矩！”目光又緊緊鎖住了茯苓，“還是，你們姐妹二人真的做了什對不起姐的事兒？！”

    茯苓先前也是因為擔心自家的妹妹被嚇得有些慌了神，此時被豆蔻這一斥反而冷靜了下來，聽了她的話連連擺手，又衝著雲知歡跪了下去：“請姐恕罪，是奴婢失禮了，但請姐放心，奴婢和妹妹絕對沒有做過半分對不起姐的事兒，還望姐明察！”

    “嗯。”雲知歡麵無表情的嗯了聲，擱下了手中的杯子，掃了跪在地上的茯苓一眼，“這回念在你愛妹心切的份上，本姐不同你計較，待會兒自己去找采繁領罰便是。但，若是再有下次，可別怪本姐不近人情！”

    茯苓鬆了口氣，磕頭謝了恩：“多謝姐開恩，奴婢記住了下次絕不會再犯！”

    雲知歡見她平靜了不少，這才開口問了正事：“平日都是你在伺候如墨，除了你們姐妹二人之外可還有人能夠接近如墨的籠子？”

    茯苓搖了搖頭，“除了奴婢姐妹之外，也就是采繁豆蔻和桑枝幾位姐姐了，平日大部分都是奴婢在伺候，就連奴婢的妹妹也隻是偶爾給如墨喂食。”

    雲知歡想了想，複又問道：“最近幾日如墨的吃食可有人經過手？”

    這回茯苓想都沒想就否認了，“沒有，平日如墨的吃食都是經過奴婢的手，就算是銀杏去喂食的時候也是奴婢準備仔細了，單單讓他給如墨送過去罷了，絕不會讓她插手。”

    雲知歡的心直往下沉，從如墨的反應來看應該是被人投了毒。但是淩煙閣戒備森嚴根本沒有地方入手，再加上前幾日剛剛整頓過了，有人之前埋下了暗樁也基本被清理完了。

    再者，就算有人留了後手，在這樣的緊張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打草驚蛇的。如此一來，唯一的下手方式就隻剩下從如墨的吃食入手。

    茯苓跟了自己許久時間了，這一點上她還是信得過的……目光轉落到茯苓身後還在不停抽噎著的幹瘦丫頭身上，恐怕唯一的疏漏隻有她了！

    “你……”

    “姐，大夫來了。”采繁從外來匆匆進來，打斷了雲知歡的話。

    采繁身後，一個一身灰色短褐挎著半舊的漆皮藥箱，留著八字胡的老頭兒正氣喘籲籲的的跟著。

    雲知歡忙起身迎了上去，“大夫，如墨有些不對勁，麻煩你幫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