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森田囑咐過嗎,怎還會跟顧客吵起來?”
山口菜子感覺自己一個腦袋兩個大。要命,這樣下去會被扣工資的吧?
必須要在店長到場之前解決......
“這不是荒川小姐嗎?!”
一道聲音讓山口菜子的打算徹底破滅,來人留著頗具性感的短須,五十多歲的人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正是費洛蒙東京總店的店長,長穀川左久。
“哎呀,真是好久不見。”
“這次來是有什想要的嗎?”
雖然荒川琴雪很少佩戴首飾,但她曾經的交際圈喜歡閃亮玩意兒的女生不少,托她介紹的福,費洛蒙拓展了一大波有錢人家的子女作為新客戶。
畢竟一個人的消費終歸有限。注重每個客戶的體驗,不僅是維持穩定的關係,其實更多的是在其人脈圈子打響知名度。
更別提在審美搭配上荒川琴雪一直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一直在被人模仿穿搭,隻要說上兩句,那些愛美的小姐、太太們就會絡繹不絕的前來費洛蒙訂購。
如果說其他的客人是金蘋果,那荒川琴雪就是結出果實的金蘋果樹。
雖說一年前發生了些變故,但現在的少女還是荒川集團的大小姐,這點依然毋庸置疑。
荒川琴雪抱起胸哼了一聲,“本來想順便給某個家夥買個領帶的,現在心情差的不想挑選了。”
“真是的,遇到這差勁的服務,我還以為進錯店。”
看到長穀川店長殷切地態度,森田加戀的腦袋就像被冷水澆過瞬間冷靜下來,恐慌地低下腦袋。
這下哪怕是再蠢也反應過來了,眼前這個高挑漂亮的少女被店長如此殷切的對待。
她和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存在。
這份工作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在東京像她這種沒學曆又沒背景的女生已經很難再找到如此高薪的工作了,萬一被辭退的話......
都怪自己先入為主把人想成盜竊犯。
要是傳出去絕對會毀了費洛蒙的名聲,那群負責培訓的人到底是怎搞的。
長穀川左久拉下一張難看的臉色,目光移向山口菜子,後者瘋狂搖頭表示和自己無關,隨後又看向如同一隻鴕鳥般緊張的埋起頭的森田加戀。
能在繁華的CBD中心擔任店長的人怎可能是傻子,長穀川左久立馬明白了一切,朝森田佳慧訓斥道:
“怎能對尊貴的客人無禮?”
“你跟費洛蒙的合約到此為止了,現在去收拾一下私人物品抓緊離開。”
當長穀川左久的視線落到一邊怯懦的安逸寺早花時,嘴‘咦’了聲。
染著一頭隻有辣妹才會有的金發,卻像個陰暗女一樣躲在荒川琴雪背後,怎想都非常違和。
“這位是?”
“安逸寺早花。”荒川琴雪扶住‘偽辣妹’的肩膀推到長穀川左久的麵前,“今天來就是為了她。”
安逸寺?很少見的姓......不對,難道這個姓氏是!想到某種可能,長穀川左久冷汗刷刷直流。
世界是由一層又一層金字塔般鑄就而成,每當以為自己爬的夠高可以和那些大人物談笑風生,卻有一種人始終無法接觸。
與其說是無法接觸,不如說窮盡一生也沒有那份資格。
那便是位於支配階層的存在。
如此少見的姓氏放在其他地方或許還是巧合,但這位金發少女身邊的可是荒川集團的大小姐!
聯想到日立財團和荒川集團的糾葛,答案呼之欲出。
荒川小姐還好,雖說有些驕傲不好相處,但起碼本性不壞。問題在於那位名叫安逸寺早花的少女他一無所知。
萬一得罪了安逸寺早花.......
難道說我的人生就此結束了嗎。長穀川左久悲涼無比的想到。
森田加戀沒注意到店長大人失去顏色的樣子,搗蒜般不斷朝著荒川琴雪鞠躬道歉。
大多數人都無法逃脫被情緒支配,讓本當可以妥善處置的事情脫離軌道變得越發複雜。但現實卻沒有後悔的機會。
前據而後恭的情況每時每刻都在上演。
荒川琴雪看到森田加戀這幅惶恐的模樣頓時沒了興趣,接過山口菜子端過來的鑒定書。
“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我可不想再在這浪費時間。”
少女不是一個喜歡睚眥必報的人,得到一點機會就要趕盡殺絕,那樣隻不過是個沉浸在身份落差帶來的虛榮感而已。
內心究竟是多陰暗和低劣才會喜歡這幹啊。
“我會好好處理犯錯的店員,請荒川小姐和安逸寺小姐放心。”謹慎的長穀川左久保證道。
“不需要,既然在這會影響心情,把她安排到其他分店不就好了。”
說完,不給店的幾人解釋的機會,荒川琴雪領著全程雞仔般的安逸寺早花跨出店門。
見兩位少女沒有追究的意思,長穀川左久劫後餘生般深深鬆了一口氣,正想教訓惹禍的森田加戀,想起了荒川琴雪的話,於是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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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幸吧,慶幸荒川小姐沒跟你計較這件事。”
“總之你不能在總店繼續待下去了,就去秋田那邊吧。”
“真的嗎?感激不盡!”
森田加戀以為自己因為對客人惡語相向要失去工作,沒想到那位看起來驕傲的不可接近的少女居然會這大度的饒恕她。
自己以貌取人的毛病是時候該改一改了。
坐上回八王子高中的電車,沒意識到因為自己身份給長穀川左久帶來震撼的安逸寺早花,看著側臉流露出幾分低落的荒川琴雪,納罕地問道:
“荒川同學因為剛才的事不開心嗎?”
荒川琴雪搖了搖頭,露出招牌式的陽光笑容。
“不是啦。”
“.......”
“其實要說的話,也不完全是。”
“嗯?”
安逸寺早花臉上浮現疑惑的神色,令人憧憬的荒川同學會有那種表情就已經足夠不可思議了。因為這點小事就鬱鬱不悶,一點都不像荒川同學的風格。
荒川琴雪的目光看著玻璃中的倒影喃喃說道:
“我啊,經曆了這樣那樣的事,因為身份的變化遭受了許多的白眼。
恢複荒川大小姐的身份本來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可是總有哪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今天我才明白,原來是因為這層身份的原因。
因為我是荒川大小姐所以才會認真的對待我,因為我是荒川大小姐才會有那多人懷著‘有接近大人物的機會’這樣的想法圍繞在我身邊。
感覺稍微有那一點挫敗。
我明白的,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
他們別說費力地討好,隻是不得罪我們這種人就已經花盡心思了。
我又不會報複,幹嘛用那種畏懼的眼神看著我。
真討厭,這讓我想起第一次麵對安逸寺輝姬的時候。
不過呢,我突然之間理解了清雪的想法,明明有著那出色的天賦,卻一直避免成為淩駕在他人之上的存在。
被他人圍繞著看起來很受歡迎。可是我也會有突然變得寂寞的這一天。有時候我不禁會想,到底大家見到的是真正的我嗎?
我也許隻是扮演者,大家內心中追尋的荒川琴雪而已。”
少女仿佛隻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聲音越來越小。
安逸寺早花有些受寵若驚,自己竟然在傾聽荒川同學的心聲,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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