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著安逸寺早花在一旁勸說,寵溺妹妹的安逸寺輝姬也會變得好對付一點。
與其像隻祈求食物的寵物犬般期盼安逸寺輝姬大發善心,不如嚐試走安逸寺早花這條線,這才是他的初衷。
或許是想到了什,巫馬星津心咯一下——難道說那家夥早就預料到他會在安逸寺早花身上做文章?
仔細想想的確有可能。
給予希望,令其滿懷動力的努力從而達成雙方的目的。在解決那群煉銅癖的時候他也用了這個手段,沒想到這柄回旋鏢有朝一日會擊中自己的後背。
看來自己迄今為止的所作所為都在她的計算中。
讓他即便發覺也會心甘情願的被利用,該說不愧是曾經和部長在謀略上對決平分秋色的存在嗎。
就好像是打出明牌後依然要繼續下去的牌局一樣。
不過就算意識到這一點也不會改變什,哪怕明白對方的意圖他也仍然會這做。
不管是對他來說還是對安逸寺輝姬來說都是雙贏,本質上隻是有一部分利益趨同一致罷了。
看著安逸寺早花人畜無害的擔憂的麵容,巫馬星津心莫名的愧疚,隻是對夾在他們中間的安逸寺早花來說有些過於殘忍了。
“不知道真相,反而才能沒有煩惱的生活下去......”
安逸寺早花沒聽清楚巫馬星津說的話,“什?”
“沒什。”巫馬星津岔開話茬。“還是說部長的事吧。”
“文學部的部長源清雪.......這個名字經常被巫馬先生提起。雖然沒見過她的樣子,但一定是位非常特別的人吧。”
“不隻是我。”巫馬星津刻意引向重點,“琴雪和部長的關係很好,所以在部長住院後琴雪便一直懷揣著不安和擔憂,有時候焦躁的連我都看不下去。”
“是,是?”
安逸寺早花攥著雙手,那個以樂觀開朗著稱的荒川同學心還藏著如此負麵的情緒,要是能幫什忙就好了。
“可是已經送到醫院了,應該總會有治愈的希望吧?”
“很遺憾,即便我找遍了能找到的所有專家,給出的建議都隻有休養,至於病情·······他們束手無策。”
“也就是說誰也不清楚,意外會在什時候發生。”
幾乎判處宣告一般的答複,讓巫馬星津幾度絕望,尤其是最近源清雪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暫,一天之中隻有短短的幾個小時可以維持意識,虛弱的令他心碎。
難以相信那個凜然美麗的源清雪有朝一日會如同一朵失去生機的花朵般日漸凋零。
似乎是迫切的想要報答荒川琴雪一樣,安逸寺早花立刻向巫馬星津問道:
“請問我該如何幫到荒川同學?”
“我實在不知道我自己能做到什。”
和預想中一樣的回答;
可越是這樣,那道名為‘準則’的岸堤越是承受著衝擊。
巫馬星津沉默片刻,接著為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升騰的熱氣遮住麵龐,看不清熱氣後的表情。
“別這說,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日立財團旗下有一支醫療團隊,屬於現任社長安逸寺輝姬,其中一項名為治療倉的技術,能從細胞甚至更深層次進行修複。”
“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巫馬星津突然頓了一下,解釋道:“要問我為什知道,還是因為兩次意外。”
安逸寺輝姬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雖然她是日立財團的人,但也對內部不是什都了解。
安逸寺早花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輕鬆說道:“那這不是很簡單嗎,將源清雪同學送進你說的治療倉不就好了。”
“隻要我跟輝姬姐姐說一下,肯定會答應的。”
巫馬星津並沒有欣喜地順著安逸寺早花的話拜托她這做,反而苦惱的說道:
“問題就出自這,不如說這才是難度最大的地方。”
“放心交給我好了!”安逸寺早花信心滿滿的說道。
“那,我隻能相信了。”巫馬星津盯著安逸寺早花的眼睛認真說道。
或許是因為誇下海口的緣故,安逸寺早花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就坐上一輛相當低調的轎車離開學校。
巫馬星津在窗前目送著安逸寺早花的背影急匆匆地消失在校門口,起身將冷掉的茶水倒進盥洗池,打開熱水器重新泡了一壺茶,馥鬱的茶香再度彌漫在不大的活動室內。
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走了過來,伴隨著門頁開合的聲音,巫馬星津將茶葉收進櫃子,頭也沒抬的說道:
“來的正是時候,要來點淡茶嗎?”
“聽巫馬君的語氣,看來進展的很順利嘛。”荒川琴雪的聲音清脆悅耳,任誰都聽得出話的喜悅。
“現在一起去探望清雪醬吧,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巫馬星津搖了搖頭,“還有其他事等著我去做,至於探望的事就交給琴雪。”
“京都那邊還有一群孩子讓人沒法放心,雖說讓小早川學姐幫忙找人照顧,但也不能就此懈怠。”
荒川琴雪臉上略帶失望,不過又洋溢起了笑容,揶揄的笑著說道:“巫馬君泡茶的手藝有待長進哦。”
“茶葉本身的味道很棒,沒能全部發揮出來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在與荒川琴雪品過茶後,巫馬星津稍稍打掃了一下文學部活動室,掃去地麵的灰塵,接著與荒川琴雪一同離開了圖書館。
現在還不到四點,校園隨處可見還沒離去的學生,大部分都在參加社團部活的路上,其中以操場上的棒球部最為顯眼。
距離夏季甲子園開賽已經隻有幾個月,棒球部的成員訓練尤為刻苦,整齊的跑步聲配著嘹亮的口號,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
操場邊緣圍了不少女生,兩眼放光的盯著棒球部的訓練,畢竟能跟棒球手談戀愛,說出去也是一件十分有麵子的事。
不過當看到其中一個色眯眯的家夥時,所有人都像中了河豚毒素般翻著白眼,身體打著惡心的哆嗦。
“那個田中.......眼神好惡心。”
“說的是,雖說很想交一個棒球部的男友,但這種家夥還是算了吧。”
“是啊是啊。”
“要是哪天發生女生運動衫失竊案,直接把犯人鎖定田中絕不會有錯。”
女生們附和的說著,其中一個抱著書,看起來比較文靜的女生沒由的說道:
“聽說了嗎,隔壁A班的源清雪住院了,自從藝術賞結束後就一直在休養。”
“你是說那個沒能讓我們學校獲得第三個金賞的源清雪嗎?在最緊要的關頭出了那樣的意外,真不負責任啊,要是她再堅持一下的話,說不定學校就能創造記錄了。”
“看著就像個藥罐子一樣虛弱,住院也是很正常的吧。”
“沒太注意,原來隔壁班還有這樣一個人物嗎?”
“應該是屬於那種不太討喜的類型吧,沒人會記住。”
“倒不如說不出現才好,第一的寶座就應該讓巫馬君來坐,讓那種從不拿正眼瞧人的家夥占據,怎想都不爽啊。”
幾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絲毫沒注意巫馬星津和荒川琴雪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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