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白媽媽就隱約知道了,白綏是真的在乎衡樓,超乎了友情。而白綏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想法,所以白媽媽先他一步采取了行動。
如果現在白綏依然這堅定地選擇衡樓,那她作為媽媽則會支持他的選擇,不再幹擾。
白媽媽摸了摸兒子的頭,安慰他:“沒關係,現在告訴他也不遲,好好地,誠心誠意地道歉,我相信他會理解的。”
會嗎?白綏很茫然。他們的絕交,其實更準確來說是在高中。
衡樓的朋友他都不喜歡,所以他沒有任何好臉色,還會冷臉一言不發。
所以衡樓說了很多次如果白綏不喜歡他的朋友,那他就不介紹朋友給白綏認識了,白綏不用忍著。
白綏說好。於是偶爾衡樓會一個人來找白綏,陪他一起吃飯。
久而久之,白綏開始懷疑,衡樓並沒有那在乎他,於是他更頻繁地去找衡樓,甚至說是幹擾了衡樓正常的生活和交友。
“你到底要幹嘛,你有你的社交,我也有自己都社交啊。”衡樓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白綏直直地盯著衡樓,“我隻有你。”
一句話,衡樓啞口無言。
“那你去交其他朋友,你不用隻有我這個朋友。”
“可我隻想和你玩。”
衡樓那時候很煩白綏,因為白綏有時候會強行幹涉他和他的朋友,衡樓參加什比賽什社團,白綏一定也會參加。
運動會衡樓報什,白綏也會報什。
好像他們兩個是連體嬰一樣,讓人心生介意。
“可我不是隻和你玩,我有正常的生活和社交,你總是幹涉我的交友我的生活,我受不了了。別總來找我了。”衡樓狠下心說了狠話,轉頭就走了。
白綏想追上去,他想說,不是你那時候說的:“以後我們幹什都在一起嗎?”可最終,他也沒有問出口,他再也沒有去找過衡樓。
衡樓後來幾天後悔說那狠的話了,他試圖去找過白綏,想和他道歉,可看著白綏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他又有些犯怵,退卻了。
高三畢業那年暑假,他們也沒有聯係。上了大學衡樓就換了手機號,自此更是天各一方。
他們明明在一個小區隻隔了幾棟樓,卻好像隔了整個世界。
衡樓今晚睡的卻很好,迷糊間他暗想:白綏的堂哥人真好,也真客氣,臨走還塞給他不少東西。
不過衡樓沒要,兩個人推來推去。最後白綏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說:“衡樓,堂哥給你,你就拿上吧。”
堂哥也趕緊點頭,說是啊是啊,白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給你見麵禮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你還幫了我們家孩子。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衡樓不好意思再推拒,他看了看那一大堆東西,蹲下身拿了兩個小盒子,舉起來晃了晃:“我就要這兩個就行,謝謝堂哥。”
堂哥先是一愣,反應了半晌,趕緊擺手:“沒事沒事,你.....喜歡那個就拿著吧。”
衡樓隨手揣進了兜。
白綏的臉色也有點怪異,但終究什也沒有說。
這事過了幾天,兩個人又沒有了什聯係。他們現在的模式奇怪的很,聯係一下,後幾天兩個人就會一點動靜沒有,好像有個固定時間才能聯係。
但事實上是兩個人心都有別的心思,這個小心思又和對方有關,實在顧不上和對方閑聊。
今天園長給暑假期間還在園忙了很久的員工放了假還發了點補貼。
衡樓就趕緊回家宅著打遊戲去了,又是穿著他那身休閑套裝,懶懶散散的,衡樓父母看了就煩。
中午的時候,衡樓還在打遊戲。
衡媽媽敲了敲他的房門。
衡樓回頭摘下耳機一看,媽媽今天化了淡妝,頭發打理成好看的小卷,脖子上帶了平時不舍得戴的寶石項鏈,穿著她買了沒穿過幾次的套裙,腳上踩著黑色漆皮小高跟。
儼然一副要去赴宴的模樣。
衡樓再探頭透過縫隙一看,爸爸穿著熨燙的筆挺的西服和擦的亮的皮鞋,正在門口等著。
衡媽媽說:“看夠了沒?我和你爸現在要去吃高檔西餐,你就自己在家湊合湊合,反正你不是發補貼了嘛。”
衡樓不幹了,他一下站起來套外套,一邊說:“媽媽,我也要和你們去吃大餐,帶上我帶上我!我有補貼給你們。”
衡媽媽不屑地揮手,“得了,就你那點小錢,你自己點個肯德基給自己吧,我們可不帶你,想吃大餐,你以後賺錢了自己吃。”
說完轉頭就走。
衡樓氣了,一把脫下外套扔床上,“那我還不去了!以後別想叫我了!”
衡爸爸在門口大叫:“我們一直都沒想過帶你!兒子你自己隨便吃點吧,那大人了!”
衡樓:“......”誰還沒有個飯搭子了!
他氣憤地摸出手機打算叫白綏來吃飯,可猶豫了幾秒,還是算了。
這個家現在靜悄悄的,除了他的房間,其他地方一點響聲都沒有。
他點了個外賣,一個人邊吃邊玩小遊戲,看起來好不淒涼。
衡樓看看四周,又看看被他吃了一半的漢堡。
不去叫白綏吧,他一個人實在有些淒涼;叫白綏吧,現在兩個人陷入了莫名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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