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搖搖頭，“今日出去，小爺就發現了，上方城和曾經不一樣了，不僅僅是名字不一樣，一磚一瓦一條路，都變得不熟悉了，就連火雲之巔，我看著都很陌生。

    家沒了……

    那些人對我很恭敬，比以前恭敬，待客一樣的恭敬……嘿嘿……”

    白天，從那些人的眼色中，器靈已然察覺，他們不希望他回來，沒有一個人希望他回來。

    楚城比上方城好。

    他的徒弟，做的比他好。

    他該高興，該知足了……

    “偉大城主上方穀，早就死在兩百年前了……”器靈自嘲一笑。

    季顏感受笑中的辛酸，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不親身經曆世事變遷，故人心變，不能體會那種熱油煎心的疼痛。

    好在器靈並不是傷感的性子，而且他本身對古戒也有不舍，很快就想通了，開懷道：“回來後小爺就考慮，若是紅衣肯隨我住進來，那我就不回去了！我們兩個老夫妻便一直賴在這好了！”

    季顏眼睛明亮，喜出望外，“太好了！器靈，你不走，真是太好了！”

    喜悅維持了整個後半夜。

    天一亮，季顏神采奕奕的登上火雲之巔，打算以器靈的名義，把紅衣夫人請入古戒。

    這位大名鼎鼎的夫人，果然和傳聞、以及季顏幻想過的人物氣質相符。

    她看起來並不顯老，隻有額上一層淺淺的皺紋。

    但那並沒有削弱她的美貌，她眉目淡然，身上有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寧靜，一身紅衣，又為這股寧靜增添了些許銳度，就像是一團寂靜燃燒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