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4
我查出肺癌晚期。
當時挺震驚的,盡管我從小到大都多病多災。
醫生說,我不盡快治療的話隻能活三個月到一年左右。
我打開這座別墅的大門,一進門就看到茶幾上女人的衣服和男人的褲子。
我他媽!
和我平時關係不錯的林姨從廚房走出來,不敢看我一眼,心頓時有一種慌亂的感覺。
陳陸帶女人回來了?
我嘴不受控製的吐出這七個讓我心如刀絞的字。
我聽見林姨緊張的話語,接著又聽見她急促的腳步聲。
“小深,陳少他…小深!你怎了!”
我雙腿無力的倒在地上,可意識卻是清醒的。林姨看我沒事,歎了一口氣,扶我起來。
我上樓,走到我的臥室門口,聽見隔壁的尖叫和喘/息/聲。
心好痛。
胸也好痛。
我迅速開門再鎖門,劇烈地咳嗽。
好難受…
我突然不想接受治療,反正早晚都是死,隻是時間的問題。
和陳陸在一起七年了,還是躲不過七年之癢嗎?
好難過。
我的藥呢?哦對,我沒有藥。
咳出血了。
好惡心啊。
我在心嘲笑自己。
隔著一堵牆,我似乎聽見了女人的嬌/喘/聲。
我平靜下來,進這個臥室自帶的衛生間快速的洗好了澡。
躺在床上睡不著。
心好痛啊生活好苦啊啊為什會這樣啊啊啊。
被手機砸暈的。
6.15
起床下樓就看見了一個長相妖豔的女人。
有點反胃。
陳陸摟著她的腰。
要吐了。
和陳陸吵了一架,然後他帶著那個女人摔門走了。
早上吃的白粥,和林姨坦白了病情,讓她不要告訴陳陸。
中午林姨炒了一些家常菜。
好吃嘿嘿嘿。
下午睡了一會兒。
是被胸中的鈍痛痛醒的。
又進醫院了。
醫生說我隻能活三個月。
有點可悲。
6.16
活著有點困難。
一大早就看見那個女人氣勢盎然地走進別墅。她把林姨當狗一樣使喚,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我:“你就是陳少身邊的床伴?”
床伴?原來陳陸是這向你介紹我的啊。
我不吭聲,隻聽她冷哼一聲又說:“嘁,是叫遙深吧?連名字都這女性化,怪不得能被男人壓在跨下。”
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我:“嗯,是我。但是你就是條狗吧,隻會搶別人吃剩的東西。”
然後陳陸就出現了,先是扇了我一巴掌,然後安慰那個女人。
我好像知道她叫啥名字了,陳陸一直叫她“薇薇”,好親密的稱呼。
臉好像腫了,我伸手摸了摸。
有點疼。
不接受治療,不接受。
還有三個月呢,足夠了,足夠我看清陳陸這個人。
一天都沒吃飯,在床上躺了一天。
6.17
從衛生間的鏡子看見我的容貌有點憔悴。
才三天就這樣了,那三個月後得是啥樣子。
今天的腫瘤有點靠譜,一早上沒有疼。
下午約了朋友出去遊樂場玩,給陳陸發了微信和他說,他回了句關我什事。
好吧,確實有點熱臉貼上冷屁股這種感覺。
和喻暖見麵了,兩年多沒見她還是一張娃娃臉。
和她一路上聊了會兒天,才知道她做醫生的,就在我前天去的那家醫院。
在遊樂場玩得很開心,喻暖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和她聊天真的很輕鬆,她情商也是真的高。
這好的女孩一定要嫁個好男人(感覺我好像個老父親…)
請她吃了一頓飯,在餐廳遇見陳陸和那個女人了。
一進餐廳就感受到了陳陸火熱的目光。
背後發涼。
倒是喻暖拉著我的手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了服務員開始點菜。
我裝作沒看見陳陸,和喻暖一起看菜單。她記得我的口味,隔了這多年還沒忘。
而我的口味是隨著陳陸而變化的。
那時真的愛他愛到了極點。
現在不是了。
我笑著和喻暖在等上菜的空閑聊天,感謝她願意陪我去遊樂場這樣童趣天真有點幼稚的地方,她笑起來說沒事。
喻暖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可愛。
我們也許是太像戀人了,就連服務員端菜時都誇了我們一句好恩愛,喻暖連忙擺手解釋。
喻暖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許被醫生這個職業改變了。
吃完飯,我在餐廳門口目送喻暖打的離開,又轉身準備走回家。
餘光看見陳陸氣勢洶洶地走出來,一腳踹開餐廳門,隻見“薇薇”跟在他身後,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陳陸上來一巴掌,我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暈倒。
6.27
在我的臥室醒來,林姨說我暈了十天,陳陸把我送回來時一直在和宋薇薇吵架。
宋薇薇。
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
陳陸,宋薇薇,般配的名字,比陳陸遙深好聽多了。
但是陳陸至少把我送了回來,就一巴掌我就暈倒了,體力比以前差了好多。
才二十七歲啊。
已經二十七歲了啊。
陳陸比我大兩歲,二十九了,也對,是該結婚的年齡了,像他們那樣的大家族怎可能會允許一個繼承人抓著一個男人不放。
晚上了。
聽到陳陸在安慰宋薇薇,然後安慰到了床上。
我和月光伴隨著痛楚一起睡下的。
6.28
去陳陸那兒上班了,才發現我早已不是他的助理。
被降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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