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一念魔佛,二少為知知出頭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西青先生 本章:254 一念魔佛,二少為知知出頭

    何鵬就算在西南這邊,有點黑白通吃,可身上也沒有帶過槍這玩意。

    原本對鬱知意不以為意,將她帶來的時候,連手機都扔了,搞不明白她身上,怎還有這個東西。

    但顯然,這是一個微型的手槍,槍口小到他差點看不出來。

    他覺得最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不僅身上帶了這強殺傷力的武器,還在他的麵前,朝他的人開了一槍。

    何鵬毫不懷疑,下一個,鬱知意開槍的對象,就是自己。

    他當然懂得示弱,槍口指著自己,但他並不覺得,鬱知意有能力跑出去。

    倒下的男人,腹部的鮮血,汨汨地流出來,已經痛苦地趴在地上。

    另一個男人,則僵在原地不敢動,臉上已經是驚慌之色。

    鬱知意心是害怕的,她握搶的手比剛才更抖了,她說想要殺了何鵬,是真的想殺人,可她也知道,自己做不到,真正要殺人的時候,誰都會害怕。

    “放我出去。”鬱知意聲音低沉,極力掩飾聲線的那一點顫抖。

    “鵬,鵬哥……”

    何鵬目光沉沉地看著鬱知意,他剛想動一下,鬱知意厲聲道,“別動!”

    光頭嚇得雙腿發軟,他隻是跟著何鵬混而已,怕是怕得要命,當下就不敢亂動了。

    何鵬也不再動,“好,不動,你先把槍放下,你別衝動。”

    “把手舉起來。”鬱知意低沉著聲音,因為剛才那一喊,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她拍了一天的戲,今天喝水少,嗓子本來就不舒服,剛才那一喊,更傷了嗓子。

    何鵬和光頭,依言把手舉起來。

    鬱知意覺得自己握槍的兩隻手臂,已經僵住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兩隻胳膊緊繃得她自己都懷疑,如果下一刻何鵬有什動作,她還能不能及時完好的保護自己。

    可是她必須要出去,要離開這個地方。

    鬱知意沉聲,“帶我出去。”

    “好……好……”

    何鵬腳步,輕輕地挪動,心中有所思量。

    忽然的,密閉的地下室,從外麵隱隱聽來一陣微弱而細小,但卻又十分密集的聲音。

    何鵬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叫了一聲,“怎回事。”

    下意識的反應,是往前抬了一步腳。

    鬱知意大叫一聲,“我叫你別動!”

    隨著這一聲叫聲,是“咻咻”兩聲並不算大聲的槍響,甚至被鬱知意的大叫的聲音掩蓋住了。

    而地下室的門外,也傳來了兩聲更加響亮的槍聲,門口打開,帶來了一絲光亮。

    霍紀寒手拿著一把槍,出現在門口。

    鬱知意看到人的那一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掉了一樣,可她的兩隻手卻像不受意識控製一般地僵住了,維持著這個拿槍的姿勢。

    隨著地下室的門打開,好幾個人一起湧了進來。

    霍紀寒一臉陰沉,見到鬱知意的那一刻,雙眸發紅,快步過去,攬住依舊維持著握搶姿勢的女孩。

    熟悉的聲音在安撫著她,“知知,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

    鬱知意的雙手不能動,槍口依舊指向已經倒下的何鵬。

    她剛才開了兩槍,一槍打空了,一槍打到了何鵬的身上。

    不過,沒有擊中要害,而是擊中了何鵬的另一條腿。

    此刻,鬱知意渾身冰冷,身上的冷汗,已經把上半身薄薄的雪紡襯衫給染濕。

    霍紀寒一手攬著鬱知意,一手去握住鬱知意拿槍的手,“知知,我在這。”

    “沒事了,沒事了。”

    霍紀寒的聲音,漸漸讓鬱知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可那種殺人的恐懼,此刻卻在心頭彌漫開來。

    她聲音顫抖,“我殺人了,霍紀寒,我殺人了……”

    “沒有。”霍紀寒安撫他,“沒有,知知沒有殺人,沒事的,都沒事,鬆手,知知,先鬆手好不好?”

    霍紀寒去掰鬱知意的手指,試圖讓她把槍先放下。

    可鬱知意的視線對向倒在地上,被霍紀寒的人鉗製住,卻對她露出凶光的何鵬,好像當年,那個張牙舞爪,像自己撲過來的猛獸一般,鬱知意心一緊,手指再次摁住了掰機。

    霍紀寒卻眼疾手快地將鬱知意的手往地麵壓下,“咻咻”的槍聲再次響了兩響,那一把手槍,才從鬱知意的手掉落。

    她臉色發白地看著地麵,身體輕輕地顫抖著,冒出的冷汗,將額發都浸濕了,雙腿一軟,差點倒下去。

    霍紀寒將她攬在自己的懷,麵龐摁在胸膛,手掌一下一下地扶著鬱知意的後背,一下一下地親吻著她的發頂,“沒事了,沒事了,知知沒事,我們這就走。”

    “我們回去。”

    “再也沒有人敢傷害你。”

    “有我在,沒事的。”

    男人低沉的話語,帶來了一陣陣心安,鬱知意現在方發覺渾身的疲軟,雙手緊緊地攥著霍紀寒上衣的布料,身軀還在微微的顫抖,但卻緊緊咬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霍紀寒心疼得要命,恨不得現在就一槍斃了何鵬。

    不過,他不會在知知麵前開槍的。

    一把將人抱起,霍紀寒隻留下了一句“收拾幹淨了”便帶著鬱知意離開了。

    這是何鵬一間酒吧的地下室,白天的酒吧,根本沒有什人,霍紀寒是通過鬱知意戒指上的定位儀找到人的。

    在原先的酒館,鬱知意感受到的脖後的輕微刺痛,是有人給她刺了麻醉,而後直接通過酒館的地下室將人帶走,所以即便等在外麵的保鏢全神貫注,也沒有辦法發現鬱知意被人帶走了。

    等到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也聯係不上鬱知意,隻能說明,鬱知意不在清醒狀態。

    這個失聯的狀態,直到晚上八點多鍾,霍紀寒已經下了飛機之後,保鏢才重新在係統中感受到了定位儀的存在,從而確定了鬱知意的方位。

    酒吧的上層沒有找到人,那便是在地下室。

    將人帶出來之後,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車子停在酒吧的後巷,秦溪手拿著一件長款的風衣,戰戰兢兢地在外麵等待,她不知道麵發生了什事情,但見霍紀寒出來,而他的懷,抱著鬱知意,鬱知意埋在霍紀寒的肩頭,沒有露臉。

    秦溪將手的衣服披在鬱知意的身上,對霍紀寒低聲說,“二少,已經安排好了。”

    劇組的酒店,是不能再回去了,那並不方便,在鬱知意看不見的地方,霍紀寒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秦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霍紀寒,她不是趙宇,也沒有趙宇的心理素質,所以,看到這樣的霍紀寒,心會發怵,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克製的顫抖。

    此時的霍紀寒,像什呢?

    秦溪形容不出來,但此刻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外人傳言之中,那個可怕的霍家的二少。

    就如同此時,他像一隻蟄伏待發的猛獸,已經做好了進攻的姿勢,隻要動一動,前麵的,不管是誰,都必將死在他的獠牙之下。

    雙眸赤紅的男人,陰沉的臉色帶著幾分隱忍和克製,秦溪覺得,霍紀寒好像在失控的邊緣,一根稻草的重量,都有可能將他推向深淵,而後,化身為魔。

    而那一根稻草,便是他懷抱著的鬱知意。

    她匆匆低頭,不敢再說什。

    霍紀寒抱著鬱知意上車,車門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麵的世界,空調吹出來的冷風,卻無法驅散身上的寒意。

    霍紀寒一下一下地親吻鬱知意的額頭,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在她的耳邊低語。

    “知知,沒事了,我在這”

    “是我來晚了,我應該早點來。”

    “別怕,我在,誰也不能傷你一點。”

    她咬著自己的唇瓣,將她護在自己的懷。

    像兩隻相依為命的小動物,給予關懷與愛。

    隻是,霍紀寒不是一隻小動物,真正的他,是深林的獅王,隻是把唯一的關懷,都給了懷的這個人罷了。

    兩人的體溫,在小小的車廂內交融,給予鬱知意最大的安全感。

    直到,鬱知意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她閉了閉眼,聲音沙啞,“霍紀寒,我,我今晚殺人了。”

    霍紀寒說,“他們該死,他們是禍害。”

    而後他又說,“沒死的,知知,沒有打中要害,隻是流血了而已,你沒有殺人。”

    “沒事,有我在,什都沒關係。”

    死了也沒關係,如果沒死,他還會補上一槍。

    他的知知這好,就算真的傷了人,他也永遠不會告訴她,不會讓她心有陰影。

    男人的聲音低柔,一下一下地輕聲哄著懷的人,可他的眼眸,卻沉得可怕。

    鬱知意閉了閉眼,因為見到何鵬,那些更加久遠的回憶也在慢慢地複蘇著。

    過去了,本該麻木了的。

    可她原本可以更好,不用像現在,像個病患一樣被那些事情影響,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何鵬。

    鬱知意閉了閉眼,對霍紀寒說,“他是惡魔。”

    霍紀寒稍頓一下,鼻尖親昵地蹭了蹭鬱知意的鼻尖,“知知,他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別怕。”

    鬱知意吸了吸鼻子,“嗯。”

    她安安靜靜地靠在霍紀寒的懷,意識漸漸回籠,剛才獨自一人在地下室的恐懼中,隨著霍紀寒的出現,慢慢消散了。

    這才緩緩跟霍紀寒說起了今天的事情。

    “如果不是夏詩沅說了從前的事情,我不會去見她,我做好了準備,沒有碰任何東西,我發覺她不對勁的時候,想叫保鏢,後來就失去了意識。”

    霍紀寒告訴她,“那間酒館,也是何鵬的產業,夏詩沅跟何鵬混在一起,就算再小心,也有可能出事。”

    鬱知意眼眸微垂,“對不起。”

    如果她不去見夏詩沅,就好了。

    但鬱知意卻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去,夏詩沅就捏著這個東西在手,她怎可能無動於衷。

    “不怪你,知知,不是你的錯。”霍紀寒輕聲安撫道。

    “是她居心不良,就算你不去見她,她也會做出別的事情。”

    “夏詩沅呢?我醒來之後,就沒有看到過她,如果她和何鵬在一起過,我擔心她亂說。”

    “我已經讓人去找夏詩沅了,知知,別想這些,都交給我幫你解決,都會解決的。”

    鬱知意的霍紀寒的肩頭蹭了蹭,輕輕嗯了一聲。

    何鵬做過的事情,太多了,不僅圍堵她,還做過許多鬱知意永遠都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事情,包括霍紀寒。

    少年的惡意,就像地域最純碎的黑、魔窟最深處的暗,隻要一想起來,鬱知意就會覺得頭皮發麻。

    那是地獄來的惡魔,專門為害人間。

    不合霍紀寒提,不是她不相信霍紀寒。

    而是,她原本就刻意去忘記的事情,為什要說出來給霍紀寒聽,讓他跟著自己難受呢。

    自尊心作祟也好,鴕鳥心態也罷,那些東西,她留著自己消化,消化不掉,就塵封在記憶的鐵盒。

    霍紀寒這好,她怎還舍得將那些肮髒的事情告訴他。

    兩人一路回了酒店,經過今晚這一遭之後,鬱知意已經筋疲力盡。

    霍紀寒直接從車將她抱回房,在浴缸給她放好了洗澡水,幫她清理好了之後,又吹幹了頭發,隨便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將人塞進了被窩。

    房間有淺淡的芳香,安神香的味道,足以讓鬱知意一夜無夢。

    不久之後,鬱知意已經疲憊地睡了過去,隻是眉心依舊顯得不安。

    她一隻手緊緊地攥著他睡衣的下擺,眉頭也是皺著的,毫無安全感的姿勢,將自己縮成了嬰孩的姿態。

    霍紀寒頭疼得厲害,許久不見的症狀,似乎隱隱有複蘇的跡象。

    腦袋清醒得沒有一絲睡意,一點一點地拍著鬱知意的後背,舒緩她睡眠的不安,直到,她攥著自己睡意下擺的手,漸漸鬆開了一些,姿態也不再這蜷縮,慢慢放鬆了下來。

    霍紀寒才輕輕親吻了一下鬱知意的額頭,動作極緩極慢地起來了。

    外麵的人已經在等待霍紀寒了,“二少,人已經帶走,死了一個。”

    霍紀寒跟鬱知意說的,隻是打傷,沒有殺人的話,其實是哄人的。

    他隻看了一眼中槍的那個男人,就知道被打中了要害的部位,流血過多,這久了,肯定沒救了。

    不過,在他眼,也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嗯。”

    那人,不是知知打傷的,是他該死。

    “何鵬呢?”

    “人留著,等您處置。”

    “先押著,夏詩沅呢。”

    “太太不見之後,夏詩沅人也消失了,她晚上八點半的飛機離開了西南,飛回了帝京。”

    霍紀寒說,“讓人攔下,直接帶走。”

    “是。”

    問候完了這些人之後,霍紀寒回房看了一下鬱知意,發現她眉頭雖然輕輕皺著,但睡得尚算安穩,沉了沉眼,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了。

    依舊是昏暗的地下室,又髒又亂,空氣中泛著一股又潮又臭的味道。

    何鵬斷了一條腿,另一條腿被鬱知意打傷了,根本不能走路,隻能被人拖著,重重地扔在霍紀寒的麵前。

    何鵬是個亡命之徒,那會兒被鬱知意用槍指著,還能做出點弱勢,等待反擊。

    可霍紀寒出現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所以,此刻越發沒有忌憚,即便是以這樣一種狼狽的姿態出現在霍紀寒的麵前,臉上也還是囂張的。

    他抬頭看霍紀寒,“霍家就是霍家啊,竟然能在西南,遠離霍家勢力範圍的地方,這快的時間找到人,霍紀寒,你有本事啊。”

    霍紀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何鵬,嘴唇緊抿,一雙眼眸,沉得如可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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