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沒事,身上也沒有什外傷,主要的問題是被人綁在高樓外的台簷上,受到的驚嚇太嚴重,被警察救下之後,便帶回了病房,倒也沒有看到白心從高樓摔下去的那一幕。
最大的傷,還是這件事留給孩子的心理陰影,這次被白心大概是以鬱知意的名義騙走樂樂的,,最後勢必是要心理醫生來開導的。
至於鬱知意。
霍紀寒把人帶回了病房,就拉著醫生來看。
鬱知意的反應,太嚇人了,他生怕她出了什事情。
盡管鬱知意說,自己並沒有事。
醫生無奈,好好兒給鬱知意檢查了一番,道,“鬱小姐沒有受傷,嘔吐隻是心理緊張和衝擊之下的生理反應,好好休息,就能恢複過來。”
霍紀寒身上還穿著那身被鬱知意弄髒的白襯衫,一臉擔憂。
鬱知意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靠在床上,窘迫地看著霍紀寒,“你的衣服……”
“沒事。”霍紀寒拉著鬱知意的手不放,“還好,知知,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鬱知意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被嚇到了,那時候擔心萬一樂樂掉下去……”
她簡直不敢想那個場景。
霍紀寒誠懇道歉,“抱歉,知知,嚇到你了,我知道他們最好的救援的準備的,我沒有胡來。”
鬱知意沒有怪霍紀寒,“我知道……我沒事,隻是身體反應比較強而已。”
最主要的還是,白心掉下樓的那一幕場景,地麵暈開的殷紅,太刺激心髒了,
霍紀寒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嗯,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
鬱知意點頭。
趙宇很快就給兩人拿了一袋幹淨的衣服過來,霍紀寒把所有人都趕走,帶著鬱知意在高級病房的淋浴間洗漱好了,又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才重新出現在人前。
事發的時候,陸邵珩在手術室,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事情。
等他出了手術室,就急忙趕來了,而彼時,樓頂上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陸邵珩在等兩人,看到霍紀寒和鬱知意出來,目光先是在霍紀寒的身上幾番查詢,才問兩人,“沒事吧?”
霍紀寒搖頭,“沒事。”
陸邵珩看鬱知意真的沒事,也放心了一點,隻要鬱知意沒事,霍紀寒就沒事。
一番折騰之後,鬱知意也恢複了過來,問,“陸醫生,樂樂怎樣?”
陸邵珩歎了一聲,“那孩子,被嚇到了,哭得嗓子都破了,這會兒已經睡過去,沒有外傷,放心吧,後麵再讓心理醫生來開導開導。”
鬱知意點點頭,“嗯。”
“我去看看樂樂。”
霍紀寒一步不離,“好,我和你去。”
鬱知意到的時候,李院長正守在樂樂的床邊,經過剛才這一陣驚心動魄的場景之後,李院長餘悸未消。
鬱知意歉然,“抱歉,李院長,樂樂這次是因為我才遭受了這些不妄之災。”
“說什話呢。”李院長的頭上已經長出了絲絲縷縷的白發,慈愛而心疼地看著鬱知意,“事情怎能怪你,你也是這次事情的受害者,這世上人心險惡,在他們眼,沒有人是無辜的。”
鬱知意吸了吸鼻子,眼眸低垂,目光放在樂樂紅腫的鼻子和眼睛上。
不管怎說,樂樂今天的遭遇,鬱知意覺得有自己的責任,“如果我再謹慎一點,樂樂就不會這樣了。”
李院長安撫她,“這世上啊,大多的,我們所有人都是事後諸葛亮,誰又真的能做到百密而無一疏呢?知意,別怪自己,樂樂如果懂事,他也不會怪你的。”
鬱知意微微垂眸,低頭不語。
抬手摸了摸男孩的因為要手術和治療已經剃光的頭發,鬱知意一片心軟。
手指碰了一下小孩的手,樂樂似有所感一般,緊緊攥住鬱知意的手,如在夢囈,嗓子沙啞著叫人,“知意姐姐……”
鬱知意眼眶微熱,溫聲道,“姐姐在這,樂樂乖,姐姐在這。”
睡夢之中的男孩,無措地啜泣了一聲,又緊緊地拉著鬱知意的一根手指頭睡過去了。
霍紀寒在病床門口看了一會兒,對上鬱知意抱歉的眼神,難得沒有過去將樂樂的手指掰開。
*
白心中槍了,又從高樓上掉下來,可謂摔成了肉泥。
醫院外麵、警察都在處理現場。
那把槍是霍紀寒從警察的手上拿過來,也是他開槍的,雖然幾乎在霍紀寒開槍開槍的同時,對麵的狙擊手也開槍了,一槍射穿了白心的頭顱。
可警局的周隊去外麵收拾完了現場,又讓人安撫了群眾之後,再回來找霍紀寒,看到霍紀寒,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位帝京的太子爺,哦,不,現在已經是皇帝了,真是讓人頭疼。
這些年,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的能力隔三差五被考驗,這多年來,耳朵對“霍家”“霍紀寒”這兩個詞都生成了反應,隻要一聽到這兩個詞,就腦袋疼。
霍紀寒見著對方看向自己不滿的眼神,淡淡地移開視線,繼續站在病房門口,看鬱知意。
趙宇趕緊迎上去,“周隊周隊,稍安勿躁,需要我們二少做什筆錄,或者讓鬱小姐做什記錄的,稍等一下,稍等一下,剛剛受到了驚嚇,實在不適合立刻麵對你們。”
周隊要暴躁了,他現在哪敢讓霍紀寒做筆錄啊,“不敢!我就是來看看,還有沒有人受傷!”
趙宇聽著對方暴躁的話,摸了摸鼻子,心想二少您少兜點事兒吧。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鬱知意才從樂樂的病房出來,彼時,霍紀寒已經進入了病房,樂樂抓著鬱知意的一根手指頭不放,他便抓著鬱知意的左手不放,離開了病房也不放。
鬱知意倒也沒有掙開,和霍紀寒一起去和警察做了點記錄。
等人出來的時候,白皓宇、溫裴等人,就連溫無聞也都全部跑來醫院了。
溫家父子一臉擔心,進入醫院之後,已經對事情有所了解,此刻看到鬱知意安然無恙,也才放心了一些。
但想起白心的威脅,還是擔心非常,溫無聞細細看著鬱知意,“知意,還好,有沒有怎樣?”
鬱知意笑著搖了搖頭,“我沒事,沒有受傷,讓你們掛心了。”
溫無聞也不理會她依舊略顯生疏的語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鬱知意溫和地笑了笑,看了一下幾人後邊的白皓宇,心情略顯複雜,“你母親還在病房那邊。”
白皓宇鄭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白母是被白心從樓頂倒下去還有被槍擊的場麵給刺激得暈倒過去了,被從頂樓上帶下來之後,便進了病房。
這會兒原應該在休息,但白皓宇還沒有去找她,白母便怒氣騰騰地從病房跟著找過來了。
看到霍紀寒和鬱知意在,情緒也有些失控,人還沒有走進,就衝著霍紀寒喊,“你這個殺人犯!你還我女兒!”
“霍紀寒!你還我女兒!殺人犯!”
“是你殺害了我的女兒!我還我的心心!”
“嗚嗚嗚……你還我的心心!”
鬱知意聽到聲音,看過去,便看到白母殺氣騰騰地過來
聽到對方罵霍紀寒,她的臉色,倏的便沉下來了。
白皓宇聽到這一連竄的罵聲,也被驚了不少,趕緊上去攔人。
白母被白皓宇攔住了,沉聲道,“媽,您先回去!”
但白母卻眼神凶狠地看著霍紀寒,“霍紀寒,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霍紀寒豈容別人這樣說自己,當然,他也一向不喜歡跟別人爭論,一般都是直接處理了。
但鬱知意卻先一步把霍紀寒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安撫地摁了一下霍紀寒的手腕,眼神犀利地看向白母,“閉上你的嘴巴。”
她的眼神太過犀利,讓白母不由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正要繼續罵認,鬱知意已經先開口,“論起殺人犯,白心才是殺人犯,她作惡多端,咎由自取,多行不義,才有此下場,您不覺得,跟我的丈夫說出這句話,很可笑?”
“你……你,鬱知意,好啊,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仗勢欺人!”
“皓宇!快,讓警察把他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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