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死了，就死在洗手間，死狀一言難盡。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酒吧一片混亂，酒杯碎了一地，屍體旁圍了一圈人，議論紛紛，那個小姑娘早已不見了蹤影。

    “這不是那個什幫的老大嗎？天天在這喝酒。”

    “剛才好像還聽到他大喊大叫來著，好像......好像還調戲了一個小姑娘。”

    “嘖嘖，真是人渣。”

    圍觀的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著那個男人，似乎之前對他調戲小姑娘視而不見的人不是他們，現在卻是“正義感爆棚”。

    警察以最快的速度疏散了人群，開始檢查起屍體。

    “目測應該是死於心髒病或者中毒。”一位陳姓警官看著屍體說道。陳警官是從業二十餘年的老刑警，經驗豐富，破獲的大案要案不計其數。跟在他身邊的年輕刑警點頭表示讚同，沒有多說什。

    屍體表麵沒有明顯的擊打傷，也沒有與人搏鬥的痕跡。

    “帶回去吧，給法醫鑒定，重點查一下病人生前有沒有心髒病史。”陳警官吩咐著，一邊摘下手套。

    “你好，麻煩你幫我調一下今晚的監控。”陳警官走出封鎖圈，舒展了緊皺的眉頭，換上一副笑臉對酒吧的工作人員說道。

    “好，好。”答話的人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整個人瑟瑟發抖。

    “停！”不到五分鍾，陳警官就叫了停，“把這幾個人叫來問話。”陳警官伸出手指點了屏幕上的幾個人。

    “是！”

    法醫鑒定和審問同時進行著。

    “那天晚上你一直和死者在一起？”坐在陳警官麵前的正是那天晚上跟在死者身邊的男子，此時的他麵色蒼白，十分憔悴，比那天晚上看上去還要單薄許多。

    “是，他是我大哥，那天晚上我們一直在喝酒，大哥那天很高興，就......就有點喝多了......”男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那天死者強行拉來一名女子陪酒，有沒有這事？”陳警官盯著男子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大哥......大哥是找了一個妹子過來，不過，不過那妹子是自願的。”男子支支吾吾。

    “自願的？好啊，我把她也叫來了，要不你自己問問她？”陳警官譏諷地說道。

    “不不，不用了，但是警官，現在受害者可是我大哥啊。”男子有些著急，聲音竟高了起來。

    “我知道。”陳警官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死者離開之前你有沒有看到有人往他杯子下過什？”

    “沒，沒有，一直沒有人靠近我們。”

    “死者有沒有和其他人換過杯子？”

    “沒有。”

    “死者離開前做了什嗎？”

    “大哥離開之前我們一直在說話，我有勸他放了那個妹子，但他沒聽，說了我幾句，沒過一會兒就肚子疼了。”男子回憶著那天的情景。

    無論看多少遍監控，男子都沒有往死者酒杯下毒的機會，死者的杯子也沒有檢測出毒藥的成分。根據鑒定，死者生前也並無心髒病史，但死前半小時內曾經曆了嚴重的胃痙攣。

    陳警官轉著筆思考著。

    “等等！”陳警官突然眼前一亮。

    “死者離開之前喝了一口那女孩杯子的酒！”

    審訊室，女孩哭得梨花帶雨，一遍一遍重複著她是被他逼迫的，是死者一定要喝她的酒，她什都不知道，那天晚上也是死者一定要拉她過去陪他喝酒。女孩哭得氣都喘不勻，眼睛完全腫了起來，整個人抖得像篩子一樣，看得陳警官都不忍心再問下去，隻得等她平靜下來在淺淺問些問題。女孩好像也確實沒有機會下毒，最重要的是，女孩的杯中也沒有檢測出毒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