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夾帶著雨水飄進了z大的男生宿舍四樓。
薑鬱禾隱隱約約能夠聽到男生宿舍對麵的校園超市傳來一陣陣的尖叫聲。
對於生活在末世後期的人來說,尖叫聲就是家常便飯。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總是能夠聽到時不時的尖叫聲、哭喊聲、咆哮聲。
對於薑鬱禾來說,現在的一切都跟末世後期越來越重合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更加習慣才對,但是現在的她,聽到這些尖叫聲,反而有些失眠。
她變了嗎?
是的,薑鬱禾也覺得自己變了。
除了變得更強,她還變的比之前更加有人情味了一點。
末世後期的她是塊脾氣又臭又硬的石頭。
現在的她軟肋變多了反而有些收斂。
這是好事嗎?她問著自己。
她也不知道。
薑鬱禾閉上眼睛冥思著,想要甩開不必要的情緒。
該睡了。
意識在不斷地飄忽不定,她又進入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夢境之中。
這次的夢境沒有蔣克兼,也沒有陸曉雲。
薑鬱禾也沒有看到那個神秘男子。
是一個女人。
準確地來說,是一個渾身帶血的女人。
她的雙手被綁住吊在天花板上的鐵環上。
她低垂著頭,發絲散落在臉龐邊。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應該是個美女。
尤其是她火辣的身材。
她穿著一身紅衣,衣服看起來更像是古代的長衫。
看起來美極了。
哪怕她渾身帶傷,看起來半死不活,看起來也非常的美豔。
薑鬱禾仔細地打量著這件狹小的房間,看起來更像是一間拷打室。
薑鬱禾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也沒有見過這個房間。
所以這又是哪?
這女人又是誰?
為什被吊起來又全身都是傷痕?
薑鬱禾看到她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額頭,感覺有點似曾相識。
雖然有點好奇這個女人是誰,但她也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
雖然她很可憐,但是她卻並沒有對她產生什憐憫之心。
末世後期的人很少有同情心泛濫的異能者。
因為同理心特別強的人都被暗算了。
如果說和平年代是個包容性很強的盛世,那末世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腐爛的時代。
薑鬱禾沒有去看那個女人,她盤腿坐在地上,感受著她的精神力遊走在她的血液。
突然她感覺到一陣若有若無的窺探,就好像是一隻吐著蛇芯的眼鏡蛇正陰森森地盯著她。
她緩緩睜眼看向窺探者的地方。
是那個看起來柔弱無骨的女人。
薑鬱禾用冰冷的視線看著她,觀察著敵人的動向。
她知道不能輕敵,任何看起來無害的人或物都有可能給你致命一擊。
不能小看任何人。
這女的能夠看到她。
薑鬱禾心明白。
好像這個女人也明白她明白這件事。
她看向自己仍舊沒有形體的身體,用手摸向一旁的牆壁。
果然,手直接穿透了牆壁。
“你看的見我。”這是個陳述句。
薑鬱禾沒有兜圈子,直接朝她發問。
女人輕哼了一聲,慵懶地抬起了頭,露出了她的麵龐。
她的頭抬起來一分,薑鬱禾的震驚就多了一分。
“曉雲?”
看清女人的臉的薑鬱禾衝到女人麵前,想要觸碰她的臉頰。
女人有些錯愕。
過了幾秒便仇視地看著她。
接著便是許久的一陣沉默。
她是誰?
她為什會長得跟陸曉雲一模一樣?
薑鬱禾看著她,那個女人也在緊緊地盯著她。
像是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
薑鬱禾眉頭緊皺,心情總算是平複下來了一點。
“你是誰?你叫什?”
女人根本沒有理會她,又垂下了頭。
薑鬱禾還來不及逼問她,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出去。
女人像是能感應到她的離開,朝著她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這邊的薑鬱禾從夢中驚醒,立馬坐起身子。
她隨意地抹去額頭上夢魘帶來的薄汗,看著帳篷發呆。
她是誰?
為什跟陸曉雲長得這像?
簡直一模一樣。
但她不是陸曉雲。
不知道為什,薑鬱禾很確定這件事。
薑鬱禾皺緊眉頭,緩了好一會兒就拿起一旁的外套,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帳篷。
睡袋的陳捷感受到動靜,默默地看著她離開帳篷。
陳捷在心歎了口氣。
她覺得鬱禾徹底變了,變得強大了很多,但也沉默了很多。
陳捷有些苦惱自己沒辦法給自己的朋友減輕一點壓力。
她有些心疼薑鬱禾成長的太快了。
所有人都依賴著她,都在或羨慕或崇拜著她的強大。
可是薑鬱禾又能依賴依靠誰呢?
走出帳篷外的薑鬱禾又獨自一人來到了一樓。
深夜,湛藍的天空中沒有一片雲,彎鉤似的月亮高掛在空中。
倒是有幾顆星星陪它作伴。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