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你怎來了?”
即使有唐三在身側,郭婷婷的神情還是變得有些蒼白起來,聲音顫巍,眼前的這位平頭男,對她而言,可謂用凶神惡煞來形容,因為她可是親眼看過,平頭男是如何將一個在歌舞廳鬧事的人折磨至發瘋的。
“來看望下你,昨天沒來,以為你家出了什事。”
打開天窗說謊話,平頭男不瞎,但此刻想著若是自己瞎了尚且會好一點,因為那樣就不至於苦惱,不知者無畏,不知者無罪。
沒有那印象中撲麵而來的狂風驟雨,也沒有那凶神惡煞般的咆哮,郭婷婷反倒越發不安起來,眼前的這個笑麵虎,往往都是嘴邊說著最中聽的話,手中做著最殘酷的事。
“沒事,不勞刀哥操心,昨天發生了點小意外,往後我一定會正常上班的。”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郭婷婷的內心已經緊張到極點,幾乎是想用求著的口吻來說的,若不是有唐三在握著她的手,小姑娘此時隻怕早已瑟瑟發抖。
郭婷婷不安,可現在有一個人比他更不安,那就是眼前這位平頭男,此時哪還有平常的鎮定跟霸氣,大冬天的,後背不知不覺中早已濕了一片,因為他發現唐三望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已經鋒芒畢露。
“別,不急,婷婷繼續休息,往後想什時候來上班就什時候來上班。”
平頭男是真的想要和和氣氣的說話,奈何他越和氣,在郭婷婷看來報複就會來得更猛烈,所以兩人間的交流就成了雞同鴨講,半天都聽不進去一句。
當然,唐三看得明白,鍋定是要平頭男來背的,隻能說平日這個笑麵虎給婷婷的威懾太過劇烈,讓小姑娘至今心驚膽戰。
於是,在平頭男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唐三冷笑了一聲,這一生冷笑,聽在平頭男的耳,簡直比冬日的寒風更冷。
“刀哥,……”
郭婷婷內心七上八下,語氣焦急,沒等她接著往下說,已經被唐山給攔住,沒辦法,實在看不下去,也沒那個心情繼續看。
“婷婷,你先進去,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
唐三的語氣不由抗拒,凶厲的眼神瞬間轉化為溫柔,也沒等郭婷婷同不同意,大包小包全推給了她,意思在明顯不過。
“三哥,這是我的事,不能讓你來幫我背著。”
郭婷婷眼色微紅,內心雖然感動,可還是堅持搖了搖頭。
“一家人,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盡管放心,別讓爺爺久等了。”
唐三有些無奈地摸了下小姑娘的頭,從小到大,強子沒少做這事,現如今到自己來做,因為強子跟自己說過,隻要摸過頭,妹妹就會變得很聽話。
硬法子果然有用,郭婷婷埋著頭進入大宅。
“發什愣,帶我去婷婷上班的地方。”
唐三的聲音很冷,冷得就像從九幽中傳出,聽得平頭男一陣毛骨悚然,內心發苦不已,這要是讓眼前這位爺知道婷婷去那種地方上班,不死也得扒層皮。
問題是唐三的話他能拒絕嗎?
答案自然是不能,要不然自己可絕不會是被扒層皮那簡單,昨日因,今日果,昨日的狗哥,亦如同今日的自己,報應颯颯來遲,卻總不會缺席。
“哥,請上車!”
平頭男立馬變得點頭哈腰,連忙給唐三讓道。
“叫爺,你不配當我兄弟。”
唐三寒眉冷挑,腳動,雪起,一粒粒雪花,匯聚成一把尖銳的利刺,停在平頭男的咽喉半毫米之處,這是告誡,也是震懾,對付這種人,什臉色都不用給。
“武王!”
平頭男內心幹嚎,一動也不敢動,那如同大江之水連綿不絕的氣勢,錯不了,隻有武王才有如此雄厚的氣勁修為。
叫爺就是自認孫子,這會別說是認孫子,老祖宗曾孫子都得認,望著咽喉處泛著寒芒的雪錐,平頭男艱難地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平頭男識相,有一個比他更識相,狗哥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給唐三開啟車門,那腰彎得,不說彎得有個八十,九十度正兒八經的鞠躬正得狠。
自個老大都認栽,幸虧昨日沒為難自己,狗哥藏在心頭的那點報複,早被方才的一幕掐死在萌芽之中,這種人,想要擰死自己,真的隻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車開得不慢也不快,井然有序地穿過著帝都的大街小巷,沒人發現車頭的兩人,為何大冬天的會汗流浹背,當然,就算是發現,大概也隻會認為是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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